傍晚时分,绵延浓厚的阴云仍旧笼罩在乌鲁木齐市的上空,整个城市在深灰色的雨雾中亮起了点点华灯。
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站在写字楼某个宽敞昏暗房间里的寻海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袅袅,零星的雨滴轻轻地敲击着巨大的落地窗,发出“嗒嗒”的声音,随后缓缓滑落,倒映出他英俊挺拔的身影。
身后的门被推开,明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背和面前的窗户。一位带着眼镜,长着圆脸的女秘书站在门口。
“寻处长,您可以进去了。”
寻海嗯了一声,转身将香烟摁灭在挤满烟屁股的烟灰缸里,随手拿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啪地一声,门关上了,房间又恢复了昏暗,烟灰缸里有一丝香烟的烟雾在飘摇。
寻海跟随那位女秘书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道双开红木门前。推开门,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办公室铺着高级的地毯,摆着高档真皮转椅,精致又得体的装修让这里显得十分庄严。
宽敞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是一位穿着朴素夹克的中年男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相威严冷酷,眼神颇为犀利。
他看见寻海进门后,露出了善意又官方的微笑,起身上前和他握了握手。随即招呼女秘书过去,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她后,便叫她出去了。
关上门后,中年男子仿佛有些累。招呼寻海坐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放松地坐下,用手捏了会鼻梁,随后喝了口茶,他开口了:“寻处长您好,不辞辛苦地从北京前来视察工作,刚下飞机就来我这里,真是有劳了。”
寻海双手交叉,坐在会客椅上。听到这话,他笑着回答:“祁厅长,这是哪里的话。您不也忙到现在。同样都是为了案子,不辛苦,不辛苦。”
这位姓祁的中年男子会心地一笑,深吸一口气,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低声说道:“的确,这件案子非同小可,耽搁不得。”
寻海抿着嘴,眼神闪着复杂的光芒。
“三天前,由国务院特批下达到自治区的一个重点考古项目出了严重的问题。”
祁厅长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其实寻海在来新疆之前就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他并没有打断祁厅长。
“整整三十八人的考古团队和哈密市十一师的三个班的战士,全部葬身在苏拉木塔格峰深处的古遗迹里。两人下落不明。”
顿了顿,祁厅长说道:“听听这个。”
说着,他打开了电脑,播放了一段音频文件。一段嘈杂的电流声混合着杂乱的叫喊哀嚎声钻进了寻海的耳朵。
“嗞……报告指挥中心!报告指挥中心!!我们正在遭受来源不明的攻击!!......嗞………天…….这是什么东西……嗞………报告指挥中心,请求支援!!大蜈蚣——!!!”
音频自此戛然而止。
“大蜈蚣?什么意思?”寻海沉默半响,仿佛感受到了电报那端,发报人员深深的恐惧。
“这也正是我们所疑惑的。收到电报后,我们第一时间派出了增援部队。最初我们以为是遭遇了盗墓贼团伙,发生了血拼。但是根据现场传回的讯息……”
祁厅长扶住额头,仿佛陷入了焦灼。“后来,我们一具盗墓贼的尸体都没找到。整个古遗迹一片狼藉。随后我们发现……我方人员的尸体居然被全部埋在了地里。实在是令人费解。”
“被埋了起来?”寻海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全部都被埋了。根据尸检报告,这些考古人员的死因全部都是非人力所能造成的。换言之,是被什么东西杀了。”
祁厅长眼神透露出一丝恐惧。
“这个古遗迹属于跳脱于西域古代历史里的文明,中央对此次考古工作十分重视,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个事情。我们自治区安全厅和公安部门已经没有办法独立进行侦查了,这个案件超出了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必须要从上面派人来帮我们。寻处长,我听说你所在的安全六处是公安部直属,隐藏起来专门调查特殊事件的部门,刚得知时我并不相信,直到见到您本人。寻处长,我们只能仰仗你了。”
寻海线条分明的脸庞透露出一丝坚毅,犹如刀刻出来一般的薄唇紧紧地抿着。
揣摩着祁厅长的话,他感到阵阵的压力。这次的案子非同小可,他想到。以自己的经验判断,会不会又是妖物所为?如果是,如此凶悍的妖怪,恐怕得请那个人出山自己才能解决。
他想起了改变自己的那个十四岁时的深夜。正那次经历,成就现在的安全六处处长。
那时候,他还不叫寻海。
那也是他第一次,与传说中的生物相遇。
十四岁那年,他和疯狂生长的夏花一样绽放着绚烂得青春,也和所有在夏季未到来之间就渴望远方的孩子一样叛逆、歇斯底里。
他最爱大海。梦中的,电视上的,照片里那亮晶晶的蓝色大海,他最想去看海。哪怕只有一次也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但是有所不同的是,他从来不因为叛逆和脑子里偏激古怪的想法和父母吵架。
因为他没有父母。
早些年,寻海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留下了年迈的奶奶和自己相依为命。奶奶总是佝偻着腰,用带着方言的口音,亲昵地叫着他的土名“狗儿、狗儿。”每当想起奶奶,寻海的眼神就变得温柔起来。这个美丽的女人,是用自己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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