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王韵夕就已经仓皇而逃,慌乱之中,她在下台的时候甚至跑错了方向。
后台的化妆间在右边,而她径直朝左边通往仓库的过道跑去。
过道里没有开灯,越是远离舞台,越是黑暗。
王韵夕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但她不敢停下来,因为她知道陈爵铭就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黑漆漆的过道里除了他俩,再无其他人。
王韵夕在前面跑着,陈爵铭在后面大步跟着。两人的脚步声在这个黑暗狭小又静谧的空间里来回飘荡。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就是觉得莫名的害怕,害怕陈爵铭的靠近。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陈爵铭平静的外表下潜藏着的怒意。
她以前也经常惹怒他,但她从没怕过。可是今天晚上,陈爵铭身上散发的怒气却和以往不一样。
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一样,但只要多看他一眼,就会心惊胆战。即使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但她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会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王韵夕感觉好像跑了很长时间,这个过道看起来并不长,可为什么她怎么跑都到不了尽头?
她快要跑不动了,胸腔因剧烈的运动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王韵夕大口喘着气,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爵铭仍然在她身后,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急,倒像是在公园里散步一样闲适自在,但王韵夕知道,那是假象,只要她一停下来,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抓住她。
此时此刻,在王韵夕看来,陈爵铭就像个阴魂不散的恶魔。
她的每一个反应,陈爵铭都看在眼里,他不急着追上去,因为知道她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王韵夕的身影像一簇跳动的火苗。她身上的红色裙摆一路飞扬,像撩人的火舌,仿佛只要轻轻靠近,就能瞬间被点燃。
陈爵铭在后台看着王韵夕跳舞时就有这种感觉。那一刻,在聚光灯下翩然起舞的她美艳得令人心惊。
他当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出了她舞步中的漏洞,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虽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过舞了,但当把王韵夕揽在怀里时,舞步却自然而生。他和王韵夕从来没有在一起跳过舞,却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她的气息就应该融入他的,她的身体就应该和他相贴。
一切都非常完美,只除了……她说的那句该死的话。
她说:“我更喜欢田越。”
她终于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果然还放不下田越。
陈爵铭眼里精光乍现,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既然如此彻底地激怒了他,就要对他的怒火负责。
.
王韵夕终于跑到了尽头,身前就是一扇门,推开门就可以逃脱掉陈爵铭。
她迫不及待地伸手大力一推……瞬间僵立在原地。
门是锁着的。
这条过道没有任何分岔路,一头连着舞台,另一头连着仓库。
也就是说,她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她的面前是紧锁的大门,而后面,就是紧追不舍的陈爵铭。
王韵夕颓然垂下手,气喘吁吁。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果不其然,陈爵铭的气息已经来到她身后,灼热的呼吸尽数扑向她光裸的脖颈,一路向上,来到她敏感的耳后。
“你跑不掉的。”他低沉的嗓音一丝一缕地钻入她耳中。
王韵夕禁不住浑身颤抖。她倏地转过身,背靠在门上,睁着一双惊慌的大眼紧紧地盯着陈爵铭。
陈爵铭背着光,王韵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两人此刻靠得很近,她的口鼻中全是他浓烈的男性气息。
陈爵铭望着她小鹿一样的眼睛,一种狩猎般的感觉涌上心头,怒气中瞬间裹挟上了一丝兽性。他突然像一只神秘而危险的黑豹,正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猎物。
王韵夕从来没见过他的这一面,在她的认知中,陈爵铭从来都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是个工作狂,就算她做过再让他生气的事,他也只是怒斥她一顿。
而此时此刻的陈爵铭,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
王韵夕甚至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思,因为未知而愈发紧张不安。
她手背后,用力朝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上掐了一把,暗暗给自己打气。
不要怕,不就是陈爵铭吗?她从小和他吵到大,他能把她怎么样?
这么想着,王韵夕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朝面前的男人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虽然响亮,但陈爵铭还是从中听出了她的颤抖。他低笑一声,慢慢凑近。
王韵夕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在眼前放大,放大……
她以为他要吻她,顿时心跳如雷。
可是,当两人的唇瓣即将挨上时,陈爵铭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嘴角向上掀起,但王韵夕从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笑意。
陈爵铭低声问:“你害怕了?”
王韵夕不敢开口,因为她一说话,嘴唇就会蹭到他的,就像上次在他办公室里,他对她做的那样。
陈爵铭向后稍稍抬起头,拉开了一点距离,望着她。
王韵夕这才张嘴,虚张声势地大声吼道:“我才不怕你!”
“哦?”陈爵铭欺身压了上来,两人之间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王韵夕被迫夹在他和大门之间。后背贴着铁皮,一片冰凉;而她的前半身则被陈爵铭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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