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会回来,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他会一直等她,直到她出现为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典礼开始的时间已经到了。
宾客们早已落座,大家都在等待着新郎和新娘入场。
陈爵铭站在走廊里,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四个长辈见状,想劝他死心,却又不忍心开口,频频叹气。
司仪走到陈爵铭身边,无奈地说道:“陈先生,典礼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该怎么办?”
陈爵铭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道:“再等等。”
司仪望着他,欲言又止了几次,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典礼仍没有开始,宾客们已经坐不住了,大家纷纷猜测,什么话都有。
有几个人甚至直接走出大厅询问情况,四个长辈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后还是陈树森出面将人安抚了下来。
王远志和曹奕一整个晚上没睡,即使早上化了点妆,仍掩盖不了满脸的疲态,一夜之间,两个人仿佛衰老了十几岁。
曹奕终是焦急难过地哭了出来:“都怪我们不好……昨天应该先等湘湘醒来问清楚情况,那样韵夕就不会受委屈了。”
其他人听到她的话,都难过地低下头去不说话。
曹奕越哭越凶,哽咽了起来:“可怜的韵夕……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她……她还怀着、怀着身孕呢,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王远志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不像曹奕这样哀哀戚戚,只是不断地用拳头抹掉眼泪,抹了又出,出了又抹。
陈树森见两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终于走到陈爵铭身边,叹气道:“干脆让宾客们先用餐吧,韵夕的父母也累了一晚上了,他们心里也快承受不住了,不如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吧。”
陈爵铭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陈树森让王韵琪将王远志夫妇送回家,而他和樊慧娟则安排宾客们就餐,并且一桌一桌地给大家敬酒道歉。
宾客们没见到新郎新娘,都猜出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都没人敢问。本是顿喜庆的宴席,大家却都吃得没滋没味,随便扒拉了两口,便纷纷心照不宣地借故离开了。
不到半个小时,人就走光了。
折腾了这些个时间,陈树森和樊慧娟也累得快站不住了。
陈树森拍了拍陈爵铭的肩膀:“我和你妈先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酒店的人收拾吧,你也忙了一天一夜,先回去休息吧。”
陈爵铭仍是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你们先回吧,不用管我。”
陈树森还想再说点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无奈地和樊慧娟离开了。
终于人去楼空。整层楼里只剩下陈爵铭一个人。
他缓缓走进大厅,里面的红毯香槟都还没撤走,一切都还保持着婚礼举办前的样子。
他从红毯上缓缓走过,抚摸过礼台两边的香水百合。
这是一个星期前,韵夕亲口要求他命人布置的。她很喜欢这种花,她说这种花代表了“百年好合”。于是,他命人将整个大厅的花全都换成了香水百合。
他来到酒塔前,抽出一瓶红酒,用开瓶器打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光了,辛辣酸涩的液体,像刀片划过喉咙。
陈爵铭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来。
王韵夕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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