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袁士、钟贵与范新依然恨意未消,晓理脸上泪痕仍在,情绪也有点低落,只有晓岚平静得多,还能安慰晓理。
张松一边用开水与柳枝水为袁士清洗伤口,一边向几人询问事情的经过,一边开导晓理、袁士、钟贵与范新,一边指点几人应对事情应该有的态度与基本方法。
好不容易才将几名少年安抚下来,张松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狠狠地表扬了正在收拾清洗工具的晓岚,这是因为晓岚注意到了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一个细节,那就是他们上山砍树木时远远地看见过周明庶,而周明庶也发现了他们,只是晓理、袁士、钟贵与范新忙于聊天,没有发现而已。
晓岚受了表扬,眯了眼嘻嘻地笑了,高兴得很,只是脸上还是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天快黑的时候,李山与宋配、希子、于心之居然一同到了家里。
宋配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牛肉干分给了晓岚与几名少年,又安慰和鼓励了他们几句,几名少年的情绪才正常起来。
希子仔细地察看了袁士的伤口,问了张松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张松便一一作答,就是现代医学上的一些名词也说了出来,如感染、细菌、消毒等,甚至连抗生素也都说了。希子对张松说的医学知识非常好奇,特别是对抗生素,她似乎有许多问题要问张松。
然而,希子最终没有问医学上的问题,她为袁士敷好了药以后,便收拾了自己带来的药物,温柔地看了张松一眼,告辞离去了。
“那牛肉干难道是……”张松疑惑地问宋配。
“正如主公所想,这牛肉干是从货郎那里买来的,货郎今天又进了山谷,他已经是接连三天进入山谷了。”宋配回答。
“那货郎有什么不妥吗?”于心之好奇地问。
“是有点不妥,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张松回答。
“那便没事,以前也经常有货郎到山谷里来的,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于心之满不在乎地说。
张松见于心之如此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因为这毕竟也只是他与宋配的怀疑,没有任何的证据。
“于君这次来是?”张松问。
“哦,差点忘了正事,我这次是奉阿姐的命令而来,山谷里补偿你土地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有很大一部分人都不满意,阿姐让我来问问你那工具做好了没有?”于心之拍拍脑袋道。
“差不多了,只要把它安装起来就可以了。”
“阿姐让我转告你,明天一定要拿得出来,明天上午周明庶肯定会就这件事向你发难的。”
“我一定做出来,绝不会让夫人失望,也绝对让大家心服口服!”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禀告阿姐,告辞。”于心之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去。
目送于心之离去后,宋配将取回来的炸药交给了张松,炸药保存得很好,还有近二十筒。
“宋君,你说那货郎究竟会是什么来历呢?”张松明知道那货郎有问题,但又想不出问题在哪。
“我也不知道,但正如主公所言,那货郎确实是有问题,只是我们刚来,也不好采取过于激烈的措施,否则也有办法知道。”
“是啊,身不由己哪,主要是我们拿不出任何凭据。”
“主公,今晚还得是请李山到山谷守卫处值守,多加防备,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对,如果敌人要做什么,晚上是最好的时机了。大兄去的时候带一筒炸药过去,如果有事发生,你就点燃炸药吧。”张松将炸药的使用方法与注意事项详细向李山讲了一遍。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过去吧!”李山满口答应。
李山走后,张松与宋配一起来到宋配的房间,两人聊了聊宋配是如何读书识字的,以及家里的情况。虽说两人认识也很久了,但是真正这么轻松的闲聊却是第一次。
两人聊到半夜,张松察看了一下几名入睡了的少年,便也去睡了。
次日练习完武艺后,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张松开始制作曲辕犁的其他部件。张松本以为宋配会反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宋配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观看,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张松有点奇怪,便问道:“宋君,你不反对我做这个吗?”
“为什么要反对你做这个啊?”宋配诧异地反问。
“因为我从事贱业啊。”
“奇巧之术并非贱业,刘备曾卖过席子,诸葛亮也发明过木牛流马,主公制造新式犁,正是造福于黎民,何贱之有?”
张松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惊异地望着宋配。
宋配捋了捋自己稀疏的胡须,笑道:“难不成主公以为宋某就是那类凡夫俗子?”
“虽然知道你会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但是你的思想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很好!”张松赞赏地望着宋配,宋配有这种思想,张松以后要做的事情就会少了许多阻碍。
宋配笑而不语,继续观看张松安装曲辕犁。
当曲辕犁最后完成时,已经是辰时末了,张松来不及给宋配作解释,更来不及等待仍未回来的李山,扛起犁就与宋配一起朝议事堂走去。
议事堂外聚集了许多人,就连一向少见的妇孺也出现在议事堂门口。见张松来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张松,有的是轻视,有的是嘲笑,还有的是好奇,更多的是沉默。
议事堂里,上首左边坐着的仍是于敏之,其他人都坐在第一次聚会时各自坐的位置上。只是张松这边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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