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不全是坏消息。衡阳太守樊通、武州刺史邬居业、遂兴侯陈正理接到湘州告急的文书后,正星夜整军前来助战。有了这数万援军,陈叔慎心安了不少,守住湘州的把握又多了几成。湘州自古就是荆湘重镇,位于中国中南部的长江以南地区,汉长沙郡的东部偏北,地处洞庭湖平原的南端向湘中丘陵盆地过渡地带。不管是南下岭南,还是东进建康,湘州都是必经之地,自两汉以来又是荆州重镇,其重要性自不必多说。
天色冷硬得像是铁块,空气呈现淡淡如烟迷蒙的铁灰色。头顶如山峰辽阔高大的云山压迫得人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个人都像是缺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吞食着冷硬闷湿的空气。隋军先锋庞晖率领数百骑奔驰在官道上,“快点,快点,再快点。大将军让咱们做先锋,咱们可不能坠了大将军的脸。加快速度,赶到湘州城下给这些江南娘们一点颜色看看!”
“快点,别掉队。说你呢!磨蹭什么,跟上队伍,保持队形!大伙不想空手而回就跟老子加快速度,湘州肯定还处于慌乱之中,没准咱们能逼降这些娘炮。陛下为这次南征下了大功夫,又有高大人监军,没人敢贪底下的军功,要是这次不加把劲,以后就没功名可取了!”庞晖一边嚷嚷着给队伍打劲,一边往官道上吐了口浓痰。“呸!什么鬼天气,让人好不舒畅。”
湘州城头,陈叔慎倚着城垛,手扶军旗,一身将袍大铠,金光闪闪,左右军士正四处忙活,陈叔慎充耳不闻,注视着前方问道:“敌军来了没?有多少人?”
长史司马睿回答道:“回王爷话,据哨骑探报,敌军约数百骑,应该是先锋,旗号是庞。”
陈叔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未几,“都安排好了吗?”“一切准备就绪”“嗯。”陈叔慎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双目汇成一道精光,配合着他英俊的面孔,竟有几分诡异。
这司马睿是陈叔慎刚派到湘州当刺史认识的,字元仲。此人是本地望族出身,祖上是东晋皇室旁支,其人精通律令,擅长谋划,凡经他手的事,莫不是井井有条,加上年龄与陈叔慎相仿,两人一拍即合,陈叔慎便表举其为自己的长史,倚之为臂膀。
湘州城的轮廓渐渐清楚了,“吁”庞晖下令停止前进,庞晖带马向前几步,瞭望着这座湘州城。他有种不祥地预感,湘州城太安静了。正当庞晖思考要不要前去探寻一番,亲兵眼尖,大声道:“将军,看,有个文士打着白旗过来了。”
庞晖蓦然一瞥,只见一个瘦弱的文士身穿白袍,头带进贤冠,手持白旗,不快不慢的向己方奔来。“来者止步!”亲兵正欲阻拦,庞晖挥了挥手,径自向前问道:“天兵到此,何不缚身束手,扫榻相迎,汝来此何干?”
来人不慌不忙,下马之后先整了整衣冠,然后向庞晖抱拳施礼道:“小可湘州长史司马元仲,拜见将军。此来奉岳阳王、湘州刺史令,今天兵到此,刺史自知力所不及,不愿行那螳臂当车之事,特来向将军请降,以免我湘州百姓受刀兵之苦。”
庞晖突然冷笑道:“你莫不是当我是傻子?湘州城至今不见开门放桥相迎,城周围一个鬼影都见不着,投降诚意何在?”
司马睿淡淡地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湘州乃重镇,城里不光是我家王爷坐镇,还有世代居住的豪门望族以及陈国死忠。我家王爷欲行那刘禅之事,也苦于没有谯周相引,于是只好派在下前来与将军商洽,望将军慎之。”
庞晖仿佛若有所思,又问道:“你家王爷准备如何投降?”司马睿正色道:“王爷慕隋久矣,在听闻戚昕战败,陈慧纪被围后,便知道大陈亡国在即,事先已经暗自结交了一批仰慕天兵到来的世家和武将。但现在湘州城内仍有一半的人心向南陈,王爷举义旗怕反为贼党所弑,今与将军相约,只待将军大军一到,便冒死打开城门以迎王师,王师所过之处自然是水到渠成,湘州城即日可下。先前防备王师之举,纯属做给城里有些人看的,将军莫怪。”
庞晖骤然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待拿下湘州后,我立即为你家王爷请功!”司马睿微微一笑,伸手从衣裳里拿出一支号角。
“唔~~唔~~”只见湘州城吊桥绳索被突然斩断,吊桥轰然落地,城门正缓缓而开。庞晖见此,转身从亲兵手中拿过长槊,高举大呼道:“功名但在马上取,众儿郎随我冲!”
早已蓄势待发的数百铁骑有如离弦弓箭一般,飞驰着冲向湘州城,队形也由行军队列慢慢转换成了雁型阵,以庞晖为箭头,右两翼向后梯次排列,远远望去有如箭矢,任何敢于阻挡在铁骑前的,都将会被碾成粉末。
当隋军冲入城门后,庞晖立马发现了不对——瓮城城门是关着的。突然一声哨响,数以千计的弓箭手涌现在城墙上,陈叔慎身着黄金甲出现在城楼,隔着数十步远,庞晖都能感觉到陈叔慎的得意。
庞晖暗叫声不好,向后大呼道:“传令!后队变前队,撤出去!”众亲兵忙大声复述:“将军有令!后队变前队,撤!”可匆忙间城门只有那么宽,后队不知前方有变,仍一个劲的往前冲,而靠近城门的隋军将士本能的往城外跑,顿时把3丈宽的城门挤得水泄不通。
陈叔慎冷笑道:“哼,想走?脑袋留下来!”随着陈叔慎的一声令下,城墙上顿时箭如雨发,檑木,滚石,火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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