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翠儿的死,落云居总算安静下来。
南霄这次中的毒很是古怪,清醒一会昏迷一会,对此神医大人貌似很生气。
自小从医,他还从未被什么毒难倒过,毒师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不入流的存在,只是这一次太过蹊跷了些。
不知为何,他似乎通过南霄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环绕在她身边。
为此,神医大人特地派人传话给族长火恒,相约在落云居面谈。
没过多久,伴着夜色,火恒带着一行人备着厚礼神色匆匆到了。
一踏入落云居的范围,一股股浓浓的精神威压便暗暗袭来,一时间,他的呼吸有些不舒服。
眼带惊恐的抬头看看落云居三个大字,再瞄一眼里面若隐若现的男子,甚至他感觉到自从他走进了这个院落的范围,黑暗中好像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有些心虚的后悔到此,眼下却又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跺跺脚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叮叮叮——”
敲门声响了好久,里面才传出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
“进来。”
火恒顶着满脑袋的不安推开门进来,身后只听“砰”一声门已应声而闭。
后背不受控制的出了一层冷汗,抬头看一眼那坐在内室圆桌旁的优雅的美如诗画的男子,也不禁被他一身风华所慑,眼神不敢过多接触,下巴低的直接挤出了一层双下巴。
看着无忧这般绝世风华,他突然有些恍惚的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无数年华光影过往美好一闪而过,发散的思维突然被一句话惊醒。
“族长,请坐。”
火恒惊醒般抬袖擦拭着额头冷汗,看都没看匆忙落座,忐忑的问道,“神医师大人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在下?有事您尽管说,只要我族能办到的事情……”
只是他的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不是我,是她。”无忧声音有些冷,伸手轻轻一指南霄熟睡的方向,眼神隐现睥睨。
那里,隔着一层红色镂空纱帘迎风微摆,四周摆满了他为她精心准备养神的各种花草,满屋子的花香飘散出一阵阵清香味道。
火恒一张老脸极不自然的看过去,他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竟冒出一种紧张。
里面的少女安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层红色毯子,看不太清容颜,虽只是一个侧影,感觉却和之前的她有天差地别,这样的她,与印象中的那个三女儿完全对不上号。
他记得,这个丫头自从她娘亲去世,就变得很吵很闹很能惹是生非,他最不喜欢什么,她偏偏做什么,这种变化令他很是厌恶,索性后来完全对之不理睬,却不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怎么样了?”许久,才听到火恒近乎低沉的声音。
无忧眼底浮过一抹冷意,似询问又似探究,“她?如你所见还没死,不过再这样下去,也许能如一些人心愿了。”
火恒眼神复杂的看着地面,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合适。
最终,还是无忧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不满,“不想救?”
人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人可有心?
人言,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作为人父,不应予之温暖庇护成长?
“不是我不救,实在是在下实力有限,还要掌管火家上下……当然,作为父亲,我一定会请风都城最好的大夫……”他的话到一半,突发现不妥,这才及时收住。
而无忧却微微展颜一笑,唇角上扬出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意,“莫非,族长认为,我会不如你口中的那些江湖庸医?”
几乎是一瞬间,他那源于骨子里的尊贵,霸气,傲然,不容挑衅的威严,霍然展露。
火恒突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总是得罪一名神医师呢?
不禁暗骂自己愚蠢,真是蠢极了!
想了想双眉紧皱成团,急忙辩解,“不,不,是在下说错话,还望恕罪。”
无忧冷冷一哼,恨不得给这个老家伙一脚踹出去。
“看来,族长现在还没有搞清楚一些事情,在下有必要重复一遍。”他语气依旧是冷的,待那深深的目光落到南霄身上时,语气不觉温柔许多,“床上躺着的,不再单单是你火家的三小姐,更重要的是,她是在下的未婚妻,这一点我已说过一次,这也是最后一次,还望族长谨记。”
说完,无忧回头看向火恒,眼中警告意味明显,“若她真的无法痊愈,我以神医师的身份发誓,火族上下所有人必会为那日所为付出代价。”
火恒听的胆战心惊,恨不得一头撞到柱子上晕过去算了。
想了想,干笑几声道,“呵呵,神医师大人您多虑了,我怎会不管自己的女儿,只是,如今箐箐已于三日前被她外公家的人接走养伤去了,陆家距此地千里之遥,我一时也是有心力不足啊。”
“呵呵——”这才换无忧笑了。
火恒顿觉那笑声似催命符。
无忧起身负手而立,一步步走进他,眼神如刀,字字玑珠。
“这就是火家处置真凶的方式?受害者昏迷不醒,凶手已被悄然转移,手心手背同是骨肉,为何如此厚此非彼?族长,你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道德吗?”
被说的无言以对,火恒一张老脸涨红如猪肝,他坐在那里,本一米八的高大身躯此刻显得很是矮小,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吭哧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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