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搁下筷子,“我说你俄语学得怎么样,晨昏早晚一二三四五都弄清楚了吗?”
宋眉山也搁下筷子,“转移话题也没有用啊。哥哥,我必须提醒你,好姑娘是不会一直等你的,尤其是觅雅那种好姑娘。如果你以后后悔了,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是你错失了先机。近水楼台都捞不着月亮,那不是别人的过错。”
“宋眉山。”陆长安似乎是想提醒她,你越矩了。
“陆长安”,宋眉山也直接喊他名字,她说:“你清醒一点吧,别人都在背后笑话你,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陆长安冷了脸,“眉山,这个笑话不好笑。”
“是呀,这个笑话不好笑,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演下去了,因为没有观众。”
宋眉山站起来,她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吗?你喜欢谁,我帮你去说,你喜欢哪一种姑娘,我帮你去找。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执迷不悟,你心里清楚,你们是没有结果的啊。”
“结果,什么结果,你以为什么是结果?”陆长安很不想和人讨论这个话题,尤其对方还是他的妹妹。
宋眉山先是抿嘴,然后转身拿起柜子上的高跟鞋,她说:“你看,一个女人穿着高跟鞋,她哪里都可以去,天涯海角,天南地北。等她脱下高跟鞋的时候,就说明她不愿意四海为家了啊,她愿意留在你身边的话,她就不会踩着高跟鞋四处勾搭男人了。”
陆长安不知道这一套理论宋眉山是哪里学来的,宋眉山将那双银灰色的j:“你看,我愿意穿他送我的鞋,那我就是愿意跟着他,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喜欢什么,我也喜欢什么。如果他对我有要求的话,我也不会违拗他的意愿,这就是爱呀。”
爱。她竟然跟自己谈爱?陆长安觉得好笑得很。
宋眉山却还在规劝,“哥哥,爱情不是生命里的全部,或许某一段爱情,某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或者将在你的生命里非常的,十分的重要。但那段爱情,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唯一,没有人是缺了谁就不行的。哥哥,你快点振作起来吧,外头还有很多好姑娘,她们都......”
宋眉山一穿上高跟鞋就似个大人一般,尽管她的睡裙焦黄焦黄的,像一根香蕉。
陆长安道:“行了,行了,你去把衣服换了,丑死了。”
“哦,”宋眉山瘪嘴,往自己房间去了。
陆长安站在饭厅,他看一眼她刚刚关上的房门,又看一眼桌上的手机,他给她买的手机。他想,难怪自己给她买什么都不要,原来她心里有人了。并且她已经十九岁,真的是大姑娘了。
长大,什么是长大,陆长安心想,自己初恋喜欢上第一个姑娘的时候,自己多大,十六岁,还是十五岁?那时候自己学画画,爱上了一个教素描的女老师,她长发及腰,鼻梁高挺,还有一对圆眼睛。
是的,圆眼睛。后来的容素素也有一对圆眼睛,陆长安回想,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容素素那种类型的女生,她轮廓太深,没有亲和力。
但他怎么会和容素素这么纠缠难分呢,难道真的是越做越爱,越爱越做了?
陆长安站在餐桌旁,背对着宋眉山的房门,他揉揉太阳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许久不见宋眉山出来。
“眉山,眉山,你衣服换好了吗?”
陆长安轻轻一推门,宋眉山正拿着纸擦鼻血,一滴、两滴,滴滴落在地板上,滴在她正在换的蓝色毛衣上。
“眉山!”陆长安托着宋眉山的头颅,“仰头,对,仰着头,我们去看医生,看医生。”
“不用,”宋眉山的手放在陆长安手腕上,“没事,不用,我经常这样,你是不习惯,你习惯了就好了。”
宋眉山边说边笑,她一笑,鼻尖的血就蔓延到唇上两边去,像个红胡子老人。陆长安托着她的头,宋眉山说:“没事的,真的,我每年都来个几次,今年来得突然,吓着你了。”
宋眉山天蓝色的毛衣衣襟上全是血,陆长安移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好像有点刺痛,不知是甚么刺激了他的泪腺。
“眉山。”
“没事,哥哥,你扶我去洗手台,帮我用冷水拍拍,很快就没事了,真的。”
鼻血混着冰凉的水一起汩汩流下去,那温热的血被气温极低的自来水带凉,陆长安用毛巾接着冰水帮她止血的时候,心里一片荒凉。
她有病,她要死了?
她刚刚还喊了自己陆长安,说要帮自己介绍女朋友。她死了,跟那些过了时的韩剧一样,自己守着个墓碑怀念她,再抱着别的女人过一辈子?
陆长安的手被冰凉的水冲的没有知觉,她的血一直在流,根本没有变淡,也没有所谓的停止。“眉山,”陆长安想说,“我们去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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