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眉间的厌恶,神色又恢复了初时的镇静:“将军可否告知民女实情,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穆玄默了默,抬目望着她,道:“两日前,他暴死于驻地外的护城河边上。”
李香君惊恐的睁大眼睛,整个人僵在那儿,宛若木雕。半晌,她略空洞的双眸一点点被泪水所充盈。人一失力,唰的满面水色。
“可否,让我再看看他?”
她两片唇剧烈的颤抖着,声音轻如呢喃。
阮筝将人带走后,穆玄又吩咐了沈其华一些事,便起身回穆王府去了。
平日里穆玄都是傍晚归来,从未像今日这么早过,守门的护卫皆惊讶不已,忙牵过他手里的马,行礼问安。
从王府正门到尔雅院,要先过道绿影照壁,再穿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穆玄为了省时,一般走一小段游廊后,便拐进一道垂花门里,斜穿后面的花园过去。
因建在世子所居的尔雅院和大公子所居淇奥院之间,这园子向来清净,极少有闲杂人出入。在穆鄢搬过来之前,穆玄最喜欢躺在园子里的假山上看书、晒太阳。久而久之,下人们也自觉的将这假山划为世子读书修习的区域,走到附近时连脚步都会特意放轻。
所以,当今日穆玄走进园子,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假山后传出来时,立刻黑眸一沉,拧了拧眉。
他脚步顿了顿,便欲另捡一条路走,谁知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道鹅黄身影忽娇笑着从假山后转了出来,因转身转的太急,竟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那人“哎呦”一声,匆忙回头,露出一张格桑花般娇憨明丽的脸庞。大约是笑得太久,她双颊红扑扑的,红晕未褪。
“对不起,对不起。”
见自己竟撞到了一个头束玄色抹额的陌生少年,女孩连忙致歉,呆呆的盯了穆玄好一会儿,忽又噗嗤笑了两声,微垂下头,用力绞着手中帕子,咬唇道:“你没事儿吧?”
说着,又偷偷瞧了穆玄两眼,飞快低下头,满面红霞。
穆玄脸色阴沉,有些不悦的问:“你是何人?”
“我是姝姨妈的表外甥女扶摇,昨日刚住进来的。”她更加用力的咬了咬唇,细声细语的道。说完,又偷偷看着对面的少年,红着脸小声咕哝道:“这么凶做什么?”
穆玄眉间闪过一丝浓重的厌恶,冷冷一挑嘴角,再不作理会,自顾转身离开了。
扶摇慢慢抬起头,嘴角噙着抹慧黠的笑,有些发痴的盯着那道俊秀挺拔的身影,久久不动。等侍女追过来,她立刻指着穆玄背影,迫不及待的问:“他是谁?”
侍女笑道:“回表小姐,那是世子。平日这个时候,世子都是在军中的,今日不知怎么提早回来了。”
扶摇嘴角翘了翘,喃喃道:“原来,他竟是穆王府的世子……”
“表小姐,姝夫人和大公子还在等着你用膳呢,咱们快些回去吧。”侍女催促道。
“好。”
扶摇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宁嬷嬷这两日忙着查衣袍的事,一直没查出什么头绪,一听穆玄回来了,又惊又喜,连忙迎了出去,一叠声的问:“昨夜怎么歇在军中了?可是身体又有不适?”一面吩咐婢女们去准备吃食和热水。
“奴婢无用,查到现在,也没查到在衣袍上动手脚的人。”宁嬷嬷愧疚的道。
穆玄道:“不妨。衣袍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嬷嬷。”
便将昨夜蛊毒复发之事和他心中的猜测简略说了一遍。
“白叠布?”
宁嬷嬷眉心一跳,联想起那幕后主使的歹毒心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道:“难怪奴婢查来查去,都查不出是谁在衣袍上动了手脚。原来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
她越想越觉后怕,心有余悸的道:“这些年,奴婢谨小慎微,世子和公主但有伤病,奴婢从不用府中良医,而是从府外请郎中。谁料千算万算还是给人钻了漏子。这段时间给世子包扎伤口的白叠布,都是奴婢派人从刘郎中那里取的。刘郎中自长公主在时便时常来府中给世子和公主看病,为人周到妥帖,从未出过差错。就说这次世子中蛊,还是他提醒奴婢的。”
宁嬷嬷紧绷着脸,怒气盈胸,立刻唤来心腹的大丫头紫珊,问:“最近几日世子用的白叠布,都是谁去取的?”
紫珊见穆玄也在,先恭敬行过礼,才微垂首站到一边,道:“刘郎中那边一直都是映月去的。不过前两日她家中母亲生了急病,她匆匆告假回老家去了。昨日和今日的布都是奴婢亲自去取的。”
映月是院中负责洒扫的小丫头之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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