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任命的官吏。这也是皇帝被逼的没办法,按照文官的选官标准自家的皇亲
近臣什幺官都派不上,不过这样任命的官吏不是正途,平日少不了受进士出身
的官吏白眼,丁寿恰恰就是刘瑾走门路给弄出来的官,自然有大把人看他不顺
眼。
别人上奏也就罢了,刘大夏前几天刚由刘瑾和丁寿在正德面前上过眼药,
正德见他可没有好脾气,当下冷冷道:「刘卿何出此言,老子云道不辨不清,
理不辩不明,大家一起坐而论道,遑论其他,还不退下。」
呃,刘老头一下被噎住了,弘治在世时对这些老臣极为尊敬,小皇上登基
后萧规曹随,似这样当面驳斥的情况从未出现。
见刘大夏上奏不成,谢迁跟进补刀,「皇上此言不妥,似这等顽劣之辈,
不知仁爱忠恕,不识圣人微言大义,何谈论道,请严治其罪。」
「谢阁老此言差矣。」「下官不敢苟同。」
朝班中异口同声走出二人,皆是三十有余,一个国字脸,白面微须,乃是
兵部给事中王廷相;另一人长条脸,三缕长须,却是兵部主事王守仁。
二人出列后也是惊诧的看了对方一眼,王廷相率先开言:「先儒之言未必
万世不刊之定论,后世之人亦未必不能盖过先儒,道者,无终穷,若只知道因
循守旧,惟先儒之言是从,可谓诬道。」
对突然蹦出来的两个小子谢阁老自是不满,待看见其中有老友之子便不想
计较,温言道:「先儒高风亮节,志存高远,岂是吾等能望其项背。」
「造化生人,古今一轨,中人以下,以己论量天下者也,可谓之诬人。」
王廷相堪称毒舌,你谢阁老自己是中人以下的天分,便以己度天下人,认为大
家都不能像你一样超越古人,这不是诬蔑「道」了,是在诬蔑「人」了。
谢迁状元出身,被后辈如此指摘气的直哆嗦,一边王守仁又上前一步:「
求学贵在得之于心,若与心中所悟不符,即便孔圣之言也不敢认同。」
「放肆,尔等黄口孺子学的几日文章,不敬师长,不尊上官,还不退下。
」成化十七年状元礼部右侍郎王华出声呵斥。
王守仁脖子一缩,后退几步,没法不退,老子训儿子,天经地义,连嘴都
不敢还。
这边却恼了丁寿,刚才出来的这两位不认识,可好歹却是为自己解了围,
这个后出来的老头他也不认识,谁知道这位故意教训儿子给自己老哥们出气,
也是想着保全自家儿子。
「这位大人慎言,俗语说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待来日鲲鹏展翅,少
年成就岂可限量。」丁寿打定主意得给这二位找回场子。
王华眉毛一挑,这个罪魁祸首实在讨厌的紧,老大人准备挽袖子和谢迁联
手,两个状元公并肩子骂死这小兔崽子。
李东阳看今天这经筵闹得实在不像话了,处置这小子那边皇上和刘瑾定是
不干,轻松放过吧他自己都觉得不解恨,心中一番计较,呵呵笑道:「诸位同
僚,今日经筵本是谈经说史,皇上言坐而论道一语中的,吾等何必纠结。」
正德立即点头称是,看这李老儿比其他人顺眼了许多。
「可丁大人适才确是君前失仪,若不计较显得有意包庇,既然今日乃是文
会,便罚他文章一篇,以儆效尤。」
「此言大善,一刻为限,他方才所言」莫欺少年穷「,就以」少年「为题
,作文一篇,也好让吾等开开眼界,何谓少年之才。」刘健当即点头,这小子
底细他们也打听清楚了,宣府人士,终日游手好闲连童子试都没考过,家中出
钱给他捐了个监生,这样的人能做出什幺好文章来。
正德那边眼看阻拦不了,刘瑾只得让人摆上几案,点上线香,丁二爷端坐
案后,咬起了笔头。
眼前这阵势殿试都比不上,毕竟殿试是一大群人考试,皇上和数人监考,
如今只有他一人执笔,不但皇上在,三公六部大小九卿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这压力换个胆小的直接就能吓瘫了。
就算丁寿没心没肺,可也得写得出文章来,别说文章就是诗词他都困难,
穿越前辈们都是往唐宋穿,唐诗宋词不要钱的往外搬,他穿这时候哪还留下什
幺可抄的,后世太祖爷的诗词倒是记得几首,基本都是犯忌的,「二十万军齐
入赣,不周山下红旗乱」,「刺破青天锷未残」,「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
间」,这些词儿要是用上了,估计就是正德都该砍他的头了,
丁寿忽闻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耳际,「猴崽子,尽人事听天命,事
若不成,装晕。」猛抬头,只见刘瑾面色不改,见他望过来,眼皮一垂,不
搭理他,装晕,也是个办法,可今后就得夹尾巴做人了,丁二爷很是纠结。
眼见得香已经烧了一半,他那里一字未动,正德不由焦躁起来,若是交了
白卷,他这位皇上也是脸上无光,左右无事便命身边小太监奉上几本奏折过来
批阅,才看了几本,怒气上升,啪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诸位朝臣看这位爷又要闹什幺幺蛾子,正德已经怒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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