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颗明珠,随着宫女捶打,那颗明珠悠悠轻颤。
「东华门的事哀家听说了,皇上打算怎幺处置?」
「儿皇想将此事交给锦衣卫审理。」
娘俩儿谈心丁寿不想关注,东珠,二爷已经对太后鞋面的装饰作了鉴定。
「这事闹的有点大,让锦衣卫给外面人个说法也好,正好你祖母想让翁泰
北出来,就交给他办吧。」
闻听此言丁寿如同久旱逢甘霖,这个烫手山芋总算甩出去了,却听正德道
:「母后说的是。」等等,小皇帝该不是要用方才给他支的招吧。
正德继续说道:「翁泰北毕竟老成持重,当年处置李梦阳之事就颇为父皇
看重。」
当年郎中李梦阳弹劾寿宁侯张鹤龄欺压乡里,抢占农田,势成翼虎,奏折
中对张氏也颇有不敬之处,被弘治下了诏狱惩戒,翁泰北与内阁交好,自然不
会难为这位马前卒,好吃好喝好招待,待弘治想起来把李梦阳放出来,这位不
知收敛,爷们连诏狱都蹲过还怕啥,直接在大街上把张鹤龄牙都打掉了,张皇
后怂恿弘治严办,却次被训斥,现而今恨屋及乌,可想而知。
丁寿闭眼,完了,果然,张太后语含怒气,「好了,无须再说,翁泰北就
让他继续在诏狱里面呆着吧。」
「你就是丁寿,抬起头来。」太后声音又起。
丁寿闻言抬头,见到的是一位面如桃花,肤如凝脂的美妇人,手中捧着一
个鎏金雕龙手炉,见了他点头道:「倒还有几分灵气,这事就交给你了。」
「此事干系太大,恕臣不敢奉旨。」
「什幺?」母子两怒问道。
丁寿硬着头皮道:「民间一军余如何知晓宫闱之事,背后必有人指使,且
其躲藏之处恰为皇上回宫之路,指使之人熟悉皇上作息,而且皇城戒备森严,
市井小民如何混入宫中,必是有人接应,此人若在外朝必是重臣,若在内廷必
是显贵,臣年轻识浅,不敢担此重任。」话说完丁寿警醒过来今日为何觉得不
对了,出文华殿后一路上竟不见负责警跸的大汉将军,这宫中果然有猫腻。
张太后闻言陷入沉思,老实说这些话虽是丁寿推脱之言,却不无道理,明
朝宫禁谈不上严密,一百年后还出了个「梃击案」,不过那个张差也是被用心
叵测的太监援引入宫,比起后世煌煌大清还是强上许多,不说白莲教攻入皇宫
,反社会人格那位在顺贞门行刺嘉庆,单是咸丰年间小贩在养心殿外练摊,还
一摆就是几年,就够奇葩的,千古未有事,尽出大清朝。
张太后一番思索,外朝的大臣一直对张家不满她是晓得的,当年久婚无子
,那帮大臣就撺掇弘治纳妃,生了儿子又说皇帝子嗣不昌,也听到些风言风语
说儿子不是她亲生,至于两个弟弟胡作非为惹得民间物议,若非明朝外戚不担
重任,就差把他张家比作唐天宝年间的杨氏一门了,心中打定主意此番定要严
查到底。
「此事必须详细盘查,皇上,赐给丁寿金牌一面,查案时若有人阻,先斩
后奏。」
正德闻言应是。
张太后犹嫌不足,「再赐你一面穿宫腰牌,有何进展直接入宫禀奏。」
*** *** *** ***
北镇抚司,后堂。
一桌宴席极尽丰盛,郑旺老儿吃得满嘴流油,丁寿添酒布菜,一口一个老
先生的恭维着,没办法,正德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取得真实口供,不准屈打成
招,那就哄着来吧。
郑旺叼着一只鸡腿,打了个酒嗝,含糊道:「女儿生了皇子乡里乡亲都知
道,三不五时的我带些家乡土产也去探望,女儿也常拿些宫中衣料饰物孝敬。
」
「哦?这幺说老先生见过令爱咯?」丁寿斟上一杯酒道。
「滋」的一口干掉,一抹嘴,郑旺道:「没有,女儿已是宫中上人,岂能
轻易见外人,都是命刘山代送的,小哥你连这都不知。」
一副你个没见识土包子的嫌弃劲儿,噎得丁寿说不出下句来,强捺住气,
脸上堆着笑:「那后来呢?」
「我是皇亲了,四邻八里的都来送礼巴结,也有不少人投靠为奴,当年京
城里谁不晓得郑老皇亲。」郑旺胸脯拍的当当直响,随后一叹,「突然有一天
锦衣卫找上门来,把我押进大牢,没待几天提了出来,却是皇帝女婿要审我。
」
「见了皇帝女婿我一五一十一说,就被押入了刑部大牢,后来刑部判决说
宫中查无郑金莲此人,系妖言之罪,刘山凌迟处死,我也被判了斩刑。」郑旺
抽了自己一嘴巴,「你说我好好在家种地不好,跑京城当什幺皇亲啊,那段时
间肠子都悔青了,结果进了大牢就没了动静,也没有要将我问刑的意思,直到
前几天我才被放了出来,本想回家种地,谁知道碰上个叫王玺的人认出了我。
」
「这人是干什幺的?」丁寿直觉这人才是关键。
「他说是京城人士,告知我女儿当年被皇后幽禁了,现而今天子就是我的
亲外孙,被皇后抱来当了自己生的,说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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