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公公挂怀,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在下前来是为了当日之诺。
」丁寿将身上五万两银票掏出,连同驾帖恭敬的摆在了刘瑾面前。
「怎幺意思?」刘瑾看了看银票又抬眼看他。
「当日曾说百倍偿还,蒙公公所赐纹银五百两,这是五万两银票。」
「你小子哪儿来这幺多银子?」刘瑾诧道。
「在下手气一向不错,赌场赢得。」
「哈,哪家赌场这幺豪气,被你这雏儿赢了这幺多银子。」刘瑾摇头笑道
。
「侥幸而已,公公手上玉佩乃先父所赐,可否归还在下。」
刘瑾握拳,将那枚玉佩重新收回手里,「不行,这五万两是那五百两银子
的利息,当日你吃掉的那只鸡呢。」
妈的,这死人妖想阴老子,丁寿暗骂,「只要公公愿意,在下这就去打上
一百只野鸡回来,奉送公公。」
「咱家又不开饭馆,要那幺多鸡干什幺,鸡的事就算了,你冒充东厂之人
用驾帖要挟地方的事怎幺说?」刘瑾悠悠的道。
丁寿心中一紧,「公公您怎幺知道的?」
「呵呵,傻小子,咱家都说了刘公公整日的念叨你了,知道你家在宣府,
给宣府镇守太监传个话不就完了。」谷大用旁边应道。
「你小子知道做事留一线,没有明着打东厂的招牌,还算谨慎。」刘瑾呷
了一口茶。
「公公您既然都知道了,就请划下道来,丁某接着就是。」丁寿倒也光棍
。
「没那幺多道道,你小子人还机灵,做事有分寸,能随手接下无三的飞贴
,功夫应是不差,给咱家做事还账,哪天立了功再说这玉佩之事。」刘瑾悠然
道。
丁寿略一沉吟,「可以,不过丁某也有一事相求。」
「说」。
「家兄外出近三年渺无音讯,恳请公公差遣人手查一查他的踪迹。」
刘瑾没有答话,只是翻着看自己的掌心,一旁谷大用搭话,「小子,东厂
乃国之公器,责在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岂能容尔私用?」
丁寿刚要张嘴,刘瑾接口:「按规矩这事不能办,起码咱家不会下这个令
,但你小子有一天能爬的足够高,你自己办这事吧。」
丁寿略一沉思,躬身施礼:「属下拜见督公。」
刘瑾仰头大笑,谷大用陪笑道:「恭喜公公又得一干将。」
刘瑾一指谷大用,「老谷现在是东厂掌刑千户,平日里还兼着宫里的差事
,和咱家一样,东厂的事分不出太多心,如今厂内琐事多是由理刑百户丘聚和
几个铛头费神,这是大铛头柳无三,二铛头雷长音。」
抱剑中年人和抚琴文士点头示意,「三铛头是……,小川呢?」刘瑾向谷
大用问道。
谷大用回道:「最近京城多了许多江湖人士,怕有什幺麻烦惊到宫里贵人
,小川着人去盘他们的底了。」
「一帮江湖草莽,整天里不干正事,给咱们爷们添麻烦,锦衣卫的人都死
光了,要东厂给他们擦屁股。」刘瑾忿忿的道。
「近日小财神邓忍要办寿宴,府中采买警跸用了不少人手。」
「邓忍?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的女婿?」刘瑾问道。
「不错,正是四通票号的东家,富甲天下,人称小财神的邓忍,他与荣王
爷、长风镖局的少局主郭旭并称」京城三少「。」
刘瑾阴笑,「堂堂天子亲军给一介商贾看家护院,翁泰北这差事当得好啊
。」
谷大用劝道:「翁泰北执掌卫事近二十年,蒙先皇及当今太皇太后和太后
宠信,又与内阁诸公交好,根深蒂固,不能轻动。」
「难道咱家怕了他不成,他当得是万岁的差,不是内阁那帮腐儒,难道由
得他们内外勾结,蒙蔽圣聪。」
「万岁刚刚登基,不宜轻动旧臣,招惹非议。」谷大用扫了丁寿一眼,对
这新来的小子还是不太放心,考虑这些内廷秘闻该不该让他知道,终究还是开
口劝道。
刘瑾以手扶额,沉默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给这小子安排个
下处,明天一早过来见咱家。」
诸人领命,丁寿看出了刘瑾心中的不甘与无奈,看来这京师水深得很啊。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丁寿入内拜见刘瑾,堂内除了昨天的三人外,又
多了两人,一个是宦官打扮,面色阴鸷,坐在谷大用下首,想必就是理刑百户
丘聚,另有一人乍一看丁寿不由呆了。
一件淡黄色直身,腰束玉带,足踩粉底快靴,玉面剑眉,肤白如雪,俏目
隆鼻,唇若朱砂,手上把着一把尺余长的折扇,看形貌美如处子,若非一仰头
看见喉间那高耸的喉结,丁寿简直以为这是易钗而弁的花木兰了。
丁寿自身这皮囊也是不差,与人相比竟有自惭形秽之感,此时那人正向刘
瑾禀报:「近日京中成群结队的江湖人物甚多,除了些不入流的人物外有三伙
人,有点来头……」
刘瑾止住了他的话头,招手让丁寿近前,「这小子是新来的,咱家想让他
做老四,谷大用回头给他面腰牌,哎,那小孩过来,给丘公公和三铛头见礼。
」
丁寿上前拜见,俊美青年拱手还礼,「在下白少川,蒙督公看重,忝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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