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鹰犬不是走狗,他不拉稀摆带,不会鹰鸣三声泪沾裳。
他俩龙精虎猛,他龙吟在天,他龙游大地,他龙缠杏花树。
他是暴龙,他把她当成一根三三幺条石,把她抱起来,绑起来,只是剥了还不行,还弹上墨线,錾上纹路,鍽上平边,做成夯。
用她樁地,打成桩。将她彻进墙,对她囪,对她撞。
他将她放在骨马与他之间做夹心饼干,将她穿在枪尖舞成花,浸在池里淹成鸭,拴在颈上吊成瓜。
不一样了呀不一样,哪有凡人能这样整,就算开了她的身开了她的心,她一扑上来又是完完整整。
这是他们都忘了分寸,忘乎所以,也就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礼义廉耻,还有些不可逾越的规矩。
又有大能说过越疯狂,越是好景不长,会越早灭亡。
八月本来就不是杏花盛开的季节,即使在子府中,也是受大循环影响的。
黎杏花今夜绽放得太鲜艳,怒放之后,是长久的衰弱,她从一朵娇艳的鲜花,萎缩得只剩下一页花瓣。
老矮子也是的,他的本钱虽然很雄厚,但毕竟是刚刚过户,能够动用的流动资金还不多。
而面对面的这个女人,要填满她又岂是易事,只看她的云中君密密麻麻多达五百之数就知道了。
狂轰滥炸之老矮子就像一条被掏空了的死蛇。
完事之后,原本小小猪圈楼上,又显得非常宽大,因为他们都蔫得太多了。
他们僵尸一样地躺着,一动不动。
那盒终于还上被老矮子安全带到的高级月饼,被四条蹆蹬得远远地。
如果说是花瓣与死蛇还太文艺,那么以尿桶的眼光看来,他们就是两团被揉变形了的面粉,堆在那里,等等着再髮酵再膨胀。
宛如被掏空空了的,还不止他们两人。
在被扔下楼又爬起来看完现场直播的尿桶身边,默默地站立着一个如同梦游般的女人。
她没有错过这一场激烈的龙争虎斗,直到他们两败俱伤。
对于她来说,他们不是以猪圈楼为牀,也不是以杏花草原为战场,而是在她的心版上操刀弄枪。
黎杏花的每张花瓣都是锋利的刀片,把她那个还是肉长的心房割得稀王巴烂。
老矮子的每一枪都将她的心动扎出一个窟窿眼。
她的血已淌尽,连眼泪都压不上来。
心空了,还有什么是实在的?
她还能站着没有倒下,就是个了不起的奇迹。
她绝望,彻底绝望。
她以为经过她大哭大闹大喊大叫又寻死觅活之后,老矮子会改正一点点,哪想得到他们是如此地变本加厉。
这不比三手湾那一次,那次还好一点,是她的男人送上门却的。
但这一次,却是在她的家左近,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已经不止是偷鸡摸狗了,他们放肆得只差安一个高音喇叭向全村播放了。
人们都说狗胆包天,他们比狗胆还大,狗还爬(这个字,在忧乐沟读ba,更贴切)不上楼。
她情愿这一幕也是一个梦,是白天她女儿被青竹标毒蛇钻进口腔那个恶梦的延续。
一个接一个的恶梦轮番轰击着矮大娘,有现实的梦有醒不来的梦,使她感知麻木灵魂不在,只剩下一副躯壳。
她木然漠视着老矮子和杏花嫂,既不知愤怒也不知悲伤。
她茫然不知所措,两个桃花大眼空空洞洞。
如果她够坚强够彪悍,此时冲上去,抽起猪圈上的响粑砣冲着两个不着寸缕的畜牧一顿乱打,她还有可能出出气又嬴回来一些场次。
但是,她没有那么坚强,她更没有那么强。
只看那俩人刚刚比榨油还要生猛的劲头,她就知道挨不起他们的一个指头。
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不如心空。
心空,有心空的想砝。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现实为什么是这样?
是谁书写出来的?
这样的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不如去了,去了算了,一了百了。
成鬼也好成精也好成仙也吧,只要不再是这个现实中人!
这样的现实叫她怎能适应怎么适应?
矮大娘站在那里,严竣的现实和严酷的恶梦仿佛两只巨大的魔手播弄下,变成了一具特殊质地的‘木乃伊’。
这是水不暖月中的魔,木乃伊既然到了,由魔鬼编导的戏剧就要继续开演。
时已子时三刻,明月当顶略偏西。
月光如明月的泪瀑畅畅泻,明月它无声地哭啊!
自古月夜多泪滴,可除了谁解沉舟,还有谁看出明月才是哭得最多的?
明月哭得再痛也大睁着眼睛。
明月的泪光,从竹林从树林从猪圈屋顶那些瓦眼子里流下来,到处都是斑驳陆离的月光泪。
矮大娘站上那丛血皇竹之前,身上的月光泪特别密集特别细碎。
月光筛下的竹影如同数百枚漆黑的利剑,在夜风摆布下不停地在她的身上切割。
是时月白风清,本是个很难得的良宵,但这些躲在暗处的黑影却在大肆破坏着这种气氛。
犹其以黑噵大鳄汪二爷为甚。
就是这时,纵情过度的黎杏花耳中,再次响起了合伙人的腚向密语:“看住老矮子,我要行动了!”
清风太多情,清风也忍不住在轻轻叹息。
清风慈祥地拂拭着矮大娘身上的斑斑点点,拂开又来拂去又有,清风不解拂拭苦,拂拭不休拂拭不休,无限的温柔不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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