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小的情绪立即晴转雨,她不禁轻哭出声,“说来说去,还是又说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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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微微,提到他们爸爸,却还有一位重要的家庭成员,兄妹俩是提都不提,似乎已经彻底忘了。
小小心想,我少了姐,他没了哥,那陈二哥的命运,跟我倒是差不多。
小伙子尽管精强无比,太重太大的担子还是压得他直喘粗气。
超出常人的担子,挑是挑起来了,却不表明他们不更辛苦,不更累,就是那位陈二哥,也是一样的。
他不能再边走边说话,兄妹二人在夜色中浮浮沉沉,何其矮的满足板把一条土路踩得啪嗒啪嗒响,弹木扁担在吱嘎吱嘎浅唱,负担着沉重的大包袱,他们停泊在长生居。
长生居依旧,作为那场香艳了整个长生居证物的大碾盘还在。
一个篾丝编的大箩筐,一把篾片编的小撮箕,一张竹制的,能坐能躺的长凉椅,一堆起好了路子,等待脱粒的老玉米,老矮子就坐在大碾盘边,守候着那些传说,守候着历经劫难还未倒塌的长生居,打发着他一成不变的苦日子。
那个他和她那个的传说已经被加料到没有极限,传说那个把月亮都羞得开破了花的通宵,那个他和她那个的混合溶液从他们的结合部流入磨眼,注满了大碾槽,溢进檐沟,又流进乌家大田。
被几头牯牛喝了全部变成了梢牯棒,牠们为了争一头母牛把牛角都通通抵断了。
一头争胜了的牯牛,还没有得逞,就被赶来的放牛娃痛打一顿,还牵走了母牛。
那头最强的牯牛梢性大发,不可遏止,暴跳之下,就用牠的梢牯棒,先是捅穿了乌家大田的田埂,还是退不了梢,又用牠的梢牯棒打断了乌家大田埂这就是忧乐沟传说的谚语“放牛娃打牛,牛打田埂”由来的真相。
其实这些所谓的真相都是假的,真正记载真相的那部长生居劫难上篇早就烟消云散,后来的传说都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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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谣言的终点,这仅仅是起步而已,谣传说乌家大田的大水没有了关拦,势不可挡,冲决而下,中途造就了孹种无数,被它声势浩大地飘洋过海,十万八千里之后,到了留求不得岛国。
那些大田水被那里的窝巢人贪婪地舔得点滴不剩,那些家伙无论是男女,个个都多长了一条梢牯棒,其人不仅可以不分性别地互慰,还能人人自尉了。
所谓空穴来风,岂会无因,这事虽然说是谣言,那留求不得岛国要是好地界,那些谣言也不会落在那儿了。
老矮子四十六七,矮大娘失踪已经八年。
八年并不久,就似昨天。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比八年更长的与瘫痪艰苦卓绝的抗战,反而把那些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翻来覆去,记得颠四倒三。
这是老矮子神经已经有点错乱了的记忆,极不靠谱,充满了灵异。
本来他正是壮年,人生正在把子上,他却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该死的人。
老矮子近两年才能从牀上爬起来,爬得起却还是不能走,只能坐着,干点手上的活计。
坐在凉椅上,老矮子掰着玉米。
这张凉椅,是他们何家的另一宗宝物,也是陈总工程师亲手制作的。
陈总工程师亲手制作的物品都是宝,长生居得到陈家的特别照顾,这样的宝物还藏了不少。有了这些宝物,长生居再破烂,依旧是块远近闻名的宝地。
大碾盘上摞好的玉米包还堆有半人高,他随手就能拿取。这些玉米是他要求堆高些的,看着踏实。
在忧乐沟把玉米包叫做包谷。
老矮子十指粗大,指节微曲,既伸不直也握不拢,他整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大碾盘上抹包谷,还必须是由矮子和小小事先就起好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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