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席桐抬眼环视四周,轻笑一声,“看得出来。”
“不过嘛,”展鸰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透着股狡黠。她伸手抓过钱袋颠了几下,又摸到里面有几张银票的样子,“这些管你一辈子食宿尽够了。”
席桐就长长的松了口气,长久以来悬着的心忽然也跟着放下了。
有客人眼尖,看见席桐桌上的东西就嚷道:“老板娘,那是甚?怎的没听小二说过?”
展鸰头也不回的道:“私房菜,只给朋友的!”
那人也不过眼馋加嘴馋,听了这话倒也接受了,只是瞧着这俩人神态亲昵,又男的俊女的美,便顺嘴打趣了句,“甚么朋友,感情是会情哥哥哩!”
那边的展鸰和席桐也没听见,只是边吃边聊。
展鸰大略看了席桐丢过来的钱袋,还被他丰厚的身家小小吓了一跳,她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洗劫了一整个土匪大营!
“到我手里的钱是不可能退回去的,”她斩钉截铁的说,“门儿都没有!”
席桐轻笑出声,黑白分明的眼睛亮闪闪的,“给都给了,本也没想着要回来。”
展鸰点点头,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我也不是白占便宜的人,这么着吧,就当是你融资,给你算个大股东,每月分红,如何?”
席桐嗯了声,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你做主就好。”
他对钱财一项没什么概念,更没什么打算,之前除了必要的花用之外,基本上都是交给展鸰打理,不然就他这散漫性子,早就把自己饿死了。
席桐低头吃面。他吃面的习惯特别有趣,每一口都要同时吃到面和配菜,然后再喝一口汤,多年来从未改变,简简单单的面也能给他吃出仪式感。
觉察到对面展鸰的视线,席桐勾了勾唇角,眼神中带了点追忆,“这情景,倒是叫我回想起你我头一回见面的时候了。”
他们两个本是军校同期生,头次见面就是新生训练时候的餐桌上。后来两人一起被选入特殊部队,因各有所长被打散了分头历练,几年下来分分合合,最后又兜兜转转凑在一起成了搭档。
“你什么时候来的?最初到哪了?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展鸰真是满满的好奇,觉得集体穿越这种事情真的太奇妙,完全不亚于世界第八大奇迹。
席桐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面,感受着久违的熟悉的满足感后这才不紧不慢道:“上次任务结束后不久,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找你的过程中稀里糊涂就过来了,大约是在后世的云贵一带,也有大半年了。我也不知为什么,只是冥冥之中觉得就好像应该一路向北。其实前段时间我从客栈外头经过,只是没停下。”
说到这里,两个人相视而笑,显然觉得这世上的事十分有趣。
只是说来奇怪,分明是展鸰先穿的,可为何偏偏席桐却比她来得更早?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刚来那阵子,席桐着实茫然了许久。
原来的他只是一名战士,每日忙于任务,偶尔能得几天假就抽空去吃吃东西,往往不等休息好就再次投入战斗。太过充实的生活让他几乎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以后的事,也不必思考,因为一切都有上级和搭档帮忙安排好了。
可是眨眼间,天地风云变幻,他成了一名……无业游民?
没有战争,没有任务,没有明枪暗箭,什么都没有。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觉得自己跟周围那种缓慢而闲适的生活氛围格格不入,时空和职业的双重错位让他陷入茫然。
就好像……成了无家可归的流亡人。
然后又过了不知多久,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心底忽然涌出一路向北的强烈念想,于是也就这么来了。
真好。
席桐又挑了两筷子鸡丝吃,嚼了一下便微微挑高了眉毛,展鸰知道这是他喜欢的表现,不免有些得意。
“这边的醋很好,特别香,没有咱们吃惯的那种香精啊添加剂的味道,特别醇厚,凉拌菜或是吃热面的时候加一点都特别棒。”展鸰兴奋地同他分享着自己的收获,就跟穿越前一样。
“是很好,”席桐诚实的肯定了她的眼光,又继续道,“我先去了黄泉州,意外发现了你的画,只是似乎上头的人交代过了,这些人的口风特别紧,我花了大约一周也只打听到是来自福园州的两名捕快带过来的,便又去了福园州。也是那几日,我便从你门前经过了。”
这会儿再说起这些事,他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原来早在之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曾经无限接近,只是生生错过了,又多熬了将近一个月。
“原来如此,”展鸰恍然大悟,“说起来我的画还是你教的,你自然认得出来。”
顿了顿,她又笑道:“看来我这个忙也没白帮,不然或许你在将来会十次百次的过门而不入!”
两人正说笑,二狗子一脸难色的带着展鹤从柜台后过来。
“掌柜的,大爷闹着要找您,我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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