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繁星也来易亭川的话,直接切断后路:“就别学亭川了,你是女孩子,在自己的婚事上肯定更有想法,说说看,怎么想的。”
这球踢到最后,又到了繁星这边。
所有人再齐齐看着她。
但繁星也一样,没什么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离婚,赶快离,迅速离,立刻离,马上离。
繁星回视易母,眨了眨眼。
易母扬眉,眼神鼓励她开口:“嗯?”
繁星又看向易父,易父也在等。
再看易亭川……
易亭川回视她,用她可以读懂的眼神告诉她:不想离就说,我撑腰。
繁星却笑笑,侧头看向顾母:“妈。”
顾母接收到暗号,立刻伸手从后背拿出自己带的包,包里摸出一打产证红本本,直接掏出来,桌上一放。
繁星抬手落下,刚好放在那一摞厚厚的产证上,什么也没说,扫了眼易家三口,最后目光落在易母身上,眼神直勾勾的,手指头还在最上面一本的产证上轻轻点着。
那样子,落在早就有所防备的易母眼中就是在表态:我什么想法?我的想法都在这一本本的产证里面啊。
易母顿时开始乱想,暗暗倒抽气,没克制住,脸色当场就跨了,易父也是神色一闪,但到底老成,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易家这三个人里,反倒是易亭川最淡定。
他当然淡定,因为他来之前就做好了给今天的局面兜底的打算,最坏结果就是两家为资产的事情谈崩,然后他全盘兜底,让繁星直接拿走她想要的。
所以顾母一掏包,一摞的产证摆上桌,他心态也很稳。
只是易母的反应实在太过明显,顾母看着她:“易太太,你怎么了?”
易母忍了又忍,克制了又克制:“你们带这些是干什么呀?”
顾母:“不是要谈离婚吗?谈啊。”
易母以为他们这是赤/裸/裸地在表达所有东西都归他们的意思,暗道简直比她想象中还要无耻!
她禁不住轻哼,看繁星:“你们要谈这些资产是吗?”
繁星的手还搁在产证上,点头:“是的。”
易母深呼吸着,感觉自己快要完全忍不住了,根本克制不住!
这一摞红本,没有一本的价值低于350万,这里面有几本?五本、十本、还是二十本?
至少有三四十本!
市价能有一亿!
再加上之前已经给出去的用于抵债的现金,易家从他们身上捞了至少一亿多!
这么多钱,这么多资产,他们想拿就拿,想分就分?
门都没有!
资产价值的冲击力极大地击垮了易母的理智,她终于没有忍住,嘴角都抽搐起来,表情冰冷。
易母:“你们怎么有脸!?你们还要不要脸?!你们以为当初顾家的恩情值这么多钱!还是你们觉得你女儿值这么多钱?要不是我们怕外人指指点点说我们易公馆忘恩负义,你以为我们愿意结这个婚?这个婚不过就是我们用来堵对面人的嘴而已!堵完了谁还用在跟你们有什么牵扯!”
“妈!”易亭川出声提醒,易母却不管,一时激动不已,桌对面的顾家三人却只是看着她。
易母被看得更加恼羞成怒,脱口而出:“看什么?你们顾家三个人,哪个不是废物!”
易父出声喝止:“够了,你冷静一下。”
又看向一直没作声的顾家那边:“不好意思,内人有点过于激动了。”
眼神示意易亭川,让他把易母带去隔壁休闲室冷静冷静。
易亭川才站起来,桌对面,繁星也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
“我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人活着,做了什么干了什么,别人可以不清楚,自己必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
她谁也没看,低着头,目光落在掌心下那摞厚厚的产证上。
“而现在我不但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有这厚厚一摞提醒我,我,还有我的家人,到底都做了什么。”
“所以阿姨刚刚送我们家的三个字‘不要脸’,我是承认的,我们全家都承认。毕竟以前那些不要脸的事情都是我们干的,既然做了,就得认,我认。”
“但是——”
繁星抬眼,她的神情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更没有憎恶痛恨悔恨,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有眼神异常坚毅。
“但是‘废物’两个字,我和我爸妈实在无福消受,原封奉还。”
压着最后两个字的节奏,繁星松开放在产证上的手,翻转手腕,轻轻一推,把那一摞厚厚高高的产证全部推向了圆桌中央。
桌中央的正上方,刚好有一个水晶大吊灯,明亮的灯光笔直地打在桌上那一摞产证上,红艳艳一片,分外刺目。
易家那边一时谁都没反应过来,包厢里寂静一片,只看到繁星说完又转身拿起背后的包,包里摸出一摞摞文件。
“来之前,我和爸妈算了下顾家从婚前到婚后对我们的关照,这里面包括了用来还债的彩礼钱。”
“还有就是房产商铺给我爸妈之后他们收的租金钱,我们也归拢统计了一下。”
“还包括在二级市场的股票、公司里的股份和分红,车、首饰、衣服、信用卡账单。”
“所有的一切,我们都列出来做了一个清单,你们可以看看,然后这里面该归还归还,该折现折现,至于最后到底欠易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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