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与陛下说。”
欢喜明白内中原由,暗骂刘太后个老妖婆,死都不让人安宁。他当即转身去取东西,正好遇到赵祁慎从净房出来,问:“这是要做什么去?”
“禀陛下,有不长眼的小崽子弄砸事情了,魏公公这头生气呢,说要亲自去料理。奴婢给他拿斗篷。”
说罢,听到天子嗯了声,忙不跌把搭在炕上的斗篷抱起来就跑。
赵祁慎一会还得去赴宴,只能宣别的内侍给穿戴。
顾锦芙穿着斗篷帽雪一路赶到北宫,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地内侍宫人,见她前来在雪地中瑟瑟发抖。
北宫正殿的门关紧着,想来是刘太后尸首在里头,她先命人去查验,才缓缓与这些人说:“谁把昨儿殿试结束的事情告知太后的,现在说出来,我这头好商量。但如若没有招认,或是被我后边审出来了,那就没有什么求情可说。”
她长身立玉,站在这漫天的飞雪中,不怒自威,当权者的威严很快就击破他们心理防线。有个宫女先跪出来,牙关打颤地指了一名内侍:“昨儿他跟娘娘说了半了天话!”
那个内侍吓得魂飞魄散,连求饶地话都还没来得急说,就让顾锦芙着人拉了下去。
不一会去审人的内侍重回来到她跟前,低声跟她了几句。她视线就落在那位指认的宫女身上,看得她直抖如筛糠。
好在,那宫女听到的是好消息。
“你叫什么名字,今儿起不用在这北宫了,到内监那头去,就说我让你到跟前伺候。”
“奴婢怜儿!谢公公恩典!”
怜儿大喜过望,离开北宫,去的还是当权的宦官身边。果然她成了事,好日子就会在后头!
怜儿庆幸自己争取到这个机会,三叩首后被人带着离开了。
“敛好,皇陵是不能入了,没得辱没祖先。我这头去问过陛下再做决定。”顾锦芙吩咐一声,被人簇围着离开。
余下的宫人面面相觑,看到彼此眼中的羡慕,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先抢了这个好机会!
出了北宫,走在夹道的时候青瓷低声在顾锦芙耳边说:“公公,那个怜儿可是有问题。”
她闻言弯眼一笑:“我们青瓷越来越厉害了,以后是个女诸葛。”
刚才去审的人说那名内侍招认确实是在太后跟前说过昨儿殿试,但怜儿也不是个和善的,他曾看到怜儿跟不认识的宫女说话,那宫女还给了她一包银子。
他曾威胁怜儿要分帐,被拒绝了,说这就是怜儿故意报复的。
由此,顾锦芙必然是再往下深究,看看怜儿那包银子是为什么得来的。
青瓷被夸得脸颊嫣红,含羞的垂了头,心里再高兴不过。
从北宫回来,虽然这事儿堵心,顾锦芙还是得跟赵祁慎说的。
“她倒觉得能给我添堵,死了就死了,在这节骨眼寻死,却不是给我添晦气。”
赵祁慎凤眼寒芒凌厉,一理袖子说:“晚些便知道了。”
顾锦芙闻言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了。刘太后光顾着气天子了,但其实是个昏招,天子把她身死的事情昭告出去,今儿的宴其实是为新科进士准备。
那些都是文人,以后不少还得成为言官,你在我大好日子里添晦气,这些人估计得记恨刘太后到死!看来往后不少人就得拿刘家和刘太后开刀,以泄恨。
很快,刘太后身死的事情就传到内阁,次辅听着小吏来禀,缓缓点头。那人还特意提到说顾锦芙审出有人在刘太后跟前说了会试一事详细,包括那个叫怜儿的宫女被带走。
次辅淡淡地说知道了,一位阁老就来到他跟前叹道:“如今那些内侍势大,去给魏锦禀报还得先跪下磕头,魏锦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那些无根的东西向来趋炎附势,以前的提督在时,收干儿子的风气不衰。魏锦这头倒是公私分明,并阻打压这种不良之风,不叫宦官们结党,事事都是层层管事往上报。那些人能走到他跟前禀事,自然是想讨好他,毕竟见他的机会并不多。”
换了他们在内监里,也会这样吧。
那位阁老嗤笑一声:“陛下就纵着吧,也不考虑子嗣的事,等藩王们都进京了,见后宫空无一人,恐怕个个都得有心了!”
“慎言!”
次辅听着他的负气之言,神色严肃,那阁老悻悻闭嘴,躲到一边去了。
次辅就老神在在地想,是啊,藩王们都要进京了,穆王也快要到了吧。
***
恩荣宴设于礼部,内阁还有一应监试的官员都会赴宴。
临近中午,新科状元与一应进士都早早来到礼部,相互与恩师或是身为主考次辅致敬,或又三三两两围在一处说话。
金榜提名,自是个个意气风发,不拘是考了一回两,还是四回五回的,如今都是得尝所愿,愿在庙堂上大展拳脚。
其实中状元是赵祁慎早早就看中的,年纪不过二十五,本就是一甲之列,如今被钦点为首众人倒是心服口服。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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