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晚不及向他解释,向那鲛人急道:“朝晦大人,这位段大哥是个好人,你不要错怪了他。”
被她唤作“朝晦”之人听她言下对这白衣男子极为回护,脸色更是阴森起来,厉声道:“姓段的,你私进人鱼宫,已经闯下了大祸,休要伤害公主,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段暄听他言语极是无礼,傲气顿起,淡淡道:“哦,段某如何死无葬身之地,倒想请教。”
朝晦瞳孔陡然收缩,锐如钢针,眼中杀意翻腾,手中青光一闪,挟着呼啸风声向他扑面击至。
段暄看得真切,他手持的是一段鱼骨打磨而成的长刀,不禁哂然:“如此白骨,焉能攻敌?”腰间长剑也懒得拔出,右手轻飘飘地挥出,在刀影中参差交错,挥洒自如。
但数次想要夺下他手中兵刃,手掌刚搭在鱼骨刀上,都觉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惊涛骇浪般涌来,拿捏不住,吃了一惊:“这是什么缘故?”
殊不知他心下讶异,朝晦心中的惊讶,却远在他之上。
那鱼骨刀是鲛人族数一数二的兵刃,不仅锋锐难匹,上面还封印着无数前人的灵力,使动开来,一击足有千钧之重,纵是深海巨鲸,也是一击而死。
朝晦是鲛人族的护法,地位尊崇,只在国主之下,向来倚仗鱼骨刀之威,称雄南海。不料眼前男子随意挥洒,毫无败象,斜眼瞥见晚公主俏脸上满是担忧神色,秋水明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段暄,心下妒念更炽。
他同这小公主一齐长大,素来对她钟情,族中人无不深知此事。料想等到公主成年,国主定会将她赐婚给自己,眼见她竟对另一个男子如此关怀,恼怒难抑,连施杀招。
段暄心念电转,料想那鱼骨刀上必定有什么古怪,一声清啸,长剑夺鞘,溅起一道雪亮的剑影。他剑术称绝昆仑,长剑出鞘,登时将朝晦压得难有还手余地。
但见刀光剑影,混成一团,光影纵横,将一白一青两个身影裹在其中,旁观之人只见两团影子往来对敌,但如何交手,却丝毫看不分明。
众鲛人见护法大人久战不下,齐声呼喝,上前围攻。
忽听晚公主脆声叱道:“放肆!都给我退下!”
众人一呆,不敢忤逆公主的吩咐,但护法大人陷入苦战,却又如何能够不帮?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公主见朝晦下手愈发凌厉,更不容情,她不会武功,不知两人交手的情景,素知这位护法大人心狠手辣,生怕段暄竟遭了他的毒手,连声喝止,见他充耳不闻,心下焦急万分,顾不得别的,赶上前来,叱道:“朝晦,我叫你住手!”
话音未落,段暄身影飘飘,正躲过朝晦凌厉如电的一刀,朝晦身不由己,横刀向晚公主砍来。
他这一刀全力施为,见势不妙,却也难以收回,眼见竟要杀死这位公主,刹那间大惊失色:“公主殿下!”
晚公主只见森森白骨向自己疾刺而来,心头猛跳,躲闪不及,只听耳畔风声大作,已被抱在一双温暖的臂膀之间,跟着犹如腾云驾雾,整个人犹似被突然抱着飞向天上。
第4章 第 4 章
段暄见她处于危境,情急之下不及思索,疾冲而至,一把搂住她纤弱的腰肢,硬生生将她从朝晦的刀光里抢了出来,在半空中轻飘飘地退了三丈,抱着她飘然立在一株流光溢彩的珊瑚树上。
晚心中一片迷糊,只觉自己躺在一个暖意融融的怀抱里,耳畔只听到段暄清朗而急切的声音:“殿下可有受伤?”
她摇了摇头,问道:“段大哥,朝晦大人没有伤到你吧?”
段暄唇边微微含笑:“殿下,区区鱼骨之刀,还不足以伤了段某。”
晚放下心来,一转眼瞥见朝晦诸人齐齐冲来,忙道:“快走!快走!”
段暄一怔,正要问“你随我走?”,但见朝晦杀机纵横,顷刻赶至,若再不走,只怕得动手杀了这位护法大人,才能脱身。
他不欲有所杀伤,和这些鲛人结下不可解的怨仇,当下抱了晚公主,几个纵跃,向人鱼宫外疾行而去。
晚不住出声指路,引着他曲曲折折地绕了几个弯子,不多时便奔出人鱼宫,沿途闻讯赶来,穷追不舍的鲛人越来越多,怒斥、呼喝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他虽听得鲛人齐声叫他放下公主,但眼前海水重重压至,哪里顾得上身外声音?在这深海之中,他远不如鲛人那般如鱼得水、得心应手,当下不敢有半分停留,默念辟水诀,抱着怀中少女分涛破浪,宛如游鱼般向海面上急升而去。
晚靠在他的胸膛上,周围潮水汹涌,看不清他的容颜,但他的心跳在夜色里听来如此清晰,仿佛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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