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似的呢喃道:“段大哥走啦!他说,他喜欢别人,只当我是一个小姑娘,他以后要娶的妻子,不是我……可是他这么好,什么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呢……”
那人听她声音轻柔到了极处,又是惆怅又是凄凉,心中柔情汹涌,蓦地脱口而出:“就算不是阿晚,也绝不会是别人。”
第55章 第 55 章
迷迷糊糊之中,她得了这人的承诺,有些不大放心地嘟囔:“什么叫就算不是阿晚,只能是阿晚,不然我就哭。”
恍惚中觉得那人似乎很怕她哭,她没想到鲛人的眼泪竟是一项了不得的武器,心下感到一阵隐隐绰绰的得意,忙补充道:“我很会哭的,想哭就哭,别人可拿我没法子。”
那人不料她平时糊里糊涂的颇好对付,此刻烧得神智都有些不大清,倒还甚有个有进有退的法门,怔了怔,无奈地抚了抚她的秀发:“我虽会避水诀,却不能长久地在海底生存,如何能够在海里永远陪你?”
她急忙帮着出主意:“不用,不用!我可以在陆上活着。”
那人温热的手掌轻轻拂过她小腿上斑驳参差的伤痕,声音微微一颤:“你腿上的伤,就像割在我心上一样,阿晚,我怎能如此粗心,竟不曾察觉?”
她瑟缩着收回凝玉般的双腿,咕哝着嘱咐了一句:“我的脚走在陆上,很痛很痛,你可别告诉段大哥。”
那人良久才“嗯”了一声,她这才满意地翻了个身,搂着他的腰肢,一阵疲倦的睡意不可阻拦地袭来,嘀咕道:“我睡啦,到了昆仑,你再叫我哦。”
醒来时,眼前花光绚烂,却并不是连绵百里的昆仑海棠。
青衫男子脸上似笑非笑,带了些复杂而惆怅的情绪,捧了药碗道:“晚儿,你可算醒啦,一路都烧得迷迷糊糊的只管说胡话,害得我还以为我的医术失了灵。”
晚呆了呆,从床上爬起来,不料昏睡数日,身子尚虚,一晃又险险儿摔倒。
陶瑕忙扶了她一把:“当心。”
她四下里茫然一顾,迟疑了好半晌:“他呢?”
陶瑕轩眉一挑,脸庞上染了一丝奇异的微笑,答非所问:“你说那位朝晦大人?我赶上来同你告别,他却要对我大打出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只下了那么一丁半点的小毒。”
晚吃了一惊,几乎跃了起来:“你给我的族人下毒?解药呢?拿来!”
陶瑕不料她如此护短,眼皮跳了跳:“额,你放心,我早已给他们解毒了,那位朝晦大人见我悉心医治你,知道我是友非敌,这几日对我十分谦让。”
正说话间,朝晦阴沉着脸,缓步踱了进来,腰间一柄白森森的鱼骨刀竟从中间断了一截,挂在他的腰带上,颇为滑稽。其余十来个鲛人侍卫随在他身后,脸上青一团,紫一团,煞是五颜六色。
晚瞧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秀眉紧蹙:“朝晦大人,你……你的刀被谁弄断了?你们怎么受伤了?啊哟,阎罗哥哥,你竟然这么欺负我的族人!”
朝晦闻言,脸上阵青阵白,一拍桌子吓了她一跳,愤然说道:“此仇不报,本座绝咽不下这口气。”
陶瑕目光闪动,扬手止住他的话头:“我说朝晦老兄,我用一根树枝就斩断了你锋锐的宝刀,这仇你这辈子还指望能报?趁早儿别做打算了罢。”
朝晦愣了愣,颇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沉着脸一言不发。
那日段暄决然而去,晚不堪打击,高烧不退,幸得现成的一个医国圣手就在身边,才保得她平安。
众鲛人见公主殿下病情好转,均是大喜,恭恭敬敬地请她回转沧海,免得国主日夜忧心。
晚对梦中之事只记得几分,见他们绝口不提段暄曾经到来,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忖道:“我当真是发痴啦,他……他又怎会来?”
依稀想起那人曾以口渡药,搂住了她万般安慰,这情形在脑海里分外真实,料想是自己烧得糊涂了,有人这样对自己喂药,自己却误以为是段暄对她亲昵。
她望了陶瑕一眼,俏脸倏然飞红,想道:“难道……难道是阎罗哥哥做的?可是他这样喂我药,段大哥知道了,一定不高兴……唉,笨丫头,你怎么这般不争气,又想起他来?”
她明知段暄对自己无甚情意,之前种种,不过是逢场作戏,但一颗芳心,仍然是不由自主地系在他身上,才强行命令自己想到别处去,但不过片刻,思绪又飞回到那白衣飘飘的身影上来,想到他此刻定然已经回到昆仑,不禁芳心欲碎,难展欢容。
众人伺候她用了些膳食,见她并无什么胃口,只道殿下大病初愈,不想进食,当下簇拥着她踏上马车,调转马头,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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