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难受吗?”
见她醒了,刘娴总算松了口气,摸了摸小姑娘出了点儿汗的额头:“还有点烧,应该是着凉了。”
叶枝眨眨眼睛,慢慢缓过神,弯起眼睛摇了摇头:“谢谢刘教练……”
小姑娘脸上还泛着绯红,嗓音也蔫巴巴地没什么精神。
刘娴端起边上晾着的水给她,摸了摸她微潮的衣服:“这么睡不行,我帮你,咱们躺下睡得舒服一点儿。”
林暮冬根本不会照顾人,就让小姑娘这么穿着衣服睡觉,等天亮准要难受了。
她扶着叶枝,温声细语地问着她哪儿难受,随手把碍事的两个人往屋外轰:“你们俩先出去,我们叶队医得换衣服,一会儿再叫你们进来。”
柴国轩还很想关心队医的身体状况,没等开口,被刘娴不由分说推到了阴森森的走廊。
下一刻,林暮冬也带着外套,沉默着半踉跄地出了门。
刘娴拍了拍手,绕回床边,扶着叶枝下床:“怎么样,有力气站起来吗?”
叶枝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顺着她的力道试着站起身,脚腕忽然钻心地一疼,忍不住轻轻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刘娴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崴脚了吗?严重不严重——”
叶枝连忙抬手,轻轻捂了下刘教练的嘴,悄悄往门外望了一眼。
小姑娘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又朝刘娴弯了弯眼睛。
遇到林暮冬之后她就没用过腿,来回都是被抱着的,差点儿把崴脚的事忘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现在已近深夜,教练们明天都是要早起去参加闭幕式的,再熬下去就太辛苦了。
林教练要休息。
小姑娘的眸子清清亮亮,带着一点儿柔软无害的狡黠,眼睛轻轻弯起来,那一点儿小主意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刘娴挑了下眉毛。
年轻人,有什么事第一反应都是忍着不说,自己扛着,不想让另外的那个多担心。
她当然是能理解的。
她不光能理解,还很喜欢看这些年轻人不小心翻车之后,圈在墙角乖乖认错,再被另一个抱起来按着亲。
刘娴不动声色,配合地闭上嘴巴点点头,小心扶着她坐下,转身把房门毫不客气地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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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接到通知药检枪冠军成绩的通知,转头又听说队医生病,拖着一把老骨头急匆匆赶下来探望队医打探情况的柴领队蹲在走廊里,觉得更迷茫了。
迷茫的柴领队把走廊漏风的窗户关了关,拉着一块儿被扔出来的林暮冬,压低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药检的事和叶队医有关系吗?”
林暮冬点了下头,目光依然落在合着的门上。
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柴国轩皱了皱眉,配合地没多问,靠在窗边看了阵雪,轻叹口气:“又一个。”
运动员之间总是要有新老交替的。没人不渴望在最高峰荣誉载身的时候辉煌谢幕,之所以即使成绩滑落、甚至铤而走险去另辟蹊径,也依然坚持着留在赛场上,只会是因为退无可退,后继无人。
对于任何一个已经拿过足够的辉煌和荣誉、已经付出大半人生的老运动员来说,这都是最不情愿走上,又时常无法抉择不得不走上的一条路。
但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没办法用任何理由来解释和原谅。
即使因为这种事顺延到一枚铜牌,也没有人会觉得高兴。柴国轩搓了两把脸,深吸口气,慢慢呼出来:“这么一来,在闭幕式上压轴的就变成咱们了……”
直到现在,奥运会项目的调整内详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组委会主办方都依然没有动静,显然是要等到最后一天记者最多、影响最广的闭幕式来宣布了。
50米运动手|枪作为已经定下会被取消的男子单人项目,在闭幕式上也有表演性的赛事。原定最后会由各国运动员轮流进行表演性射击,最后再以h国为首获得金银铜牌的三个国家一人一枪,用子弹在靶上留下的痕迹作为对这个传统项目的最后告别。
最后三枪一定会有实况转播,现在h国的运动员显然无法出场,这个位置就意外地落在了中国队身上。
林暮冬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一动。
柴国轩眉峰骤然拧紧,语气严厉:“想都不要想,一枪也不行!”
林暮冬身形不动,右手慢慢虚握起来,又重新一点点放松。
“不要挑战你自己的心理状态。”
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一手带起来的徒弟在想些什么,柴国轩神色严厉一瞬,又缓和下来,努力放轻了语气。
“我知道你现在的手已经有所好转,但哪怕只是一枪,也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不要再给你自己压力了,你现在还能撑得住那一道墙,我们谁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它彻底垮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他按上林暮冬的肩,稍稍施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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