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当然会睡不着觉的。这样说起来我死得还真是不冤枉!哈哈哈……”
本来还觉得自己活明白了,原来是上辈子过得太糊涂,糊涂得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才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陆明夷只觉得一切都如此滑稽,忍不住又哭又笑,可把在场的两位男士给吓得不轻。
盛继唐轻轻拍着她的背,几乎是拿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在哄:“明夷,一切有我!”
照这气氛,魏五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一下,但在回避前仍然表达了一下态度:“我是个粗人,有时候你们说的事也听不太懂。但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讲,风门在北方总算有几分势力,相信总能帮得上一星半点。”
哭过了,也闹过了,明夷不是那种不懂克制的人。不过是仗着喜欢的人在面前,有了委屈就拼命撒娇而已。这会听了魏五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胡乱抹了把脸:“这是我的私仇,不该把你们扯进来。”
这个你们在无意间就把盛继唐一块圈出去了,她说者无心,盛九爷听者有意,挑头问道:“明夷,如果现在我要对付我叔父,你会帮我吗?”
这还用说么,陆明夷连想都没想,就一口答道:“当然会!”
“可那也是我的私仇,凭什么把你扯进来呢?”盛继唐不疾不徐地划出了重点。
陆明夷一时不察,继续下意识答道:“可我是你未婚妻,我们是一体……”话到一半,发现陷阱也来不及了,只能狠瞪了他一眼:“算你有理,我说不过行了吧!”
成功地惹毛了未婚妻,盛继唐反倒笑了起来,能生气,会瞪人,总比凄凄惶惶的要好。他所爱的那个陆明夷,从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盛继唐的推测几乎从没出过错,火车刚开出浦口,陆明夷已经重新振作起来。这趟车到天津要开上一天一夜,吃罢晚饭后,三人掩上包厢门就开始重新商议起来。
虽然半路上杀出了个叶秉章,但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盛继唐还是先从盛永江让他入伍的事开始说起。“我之前派人查探过我叔父的布置,初看起来很是大公无私。他已经放出话来,只要我愿意,宛平城内军队的职位随我挑。”
“确实大公无私,”陆明夷一边捞着盛继唐花了一下午给她剥的瓜子仁,一边冷笑:“开战后宛平是第一个失陷的,大火连着烧了三天三夜,几乎没有一个守军逃出来。所以你挑哪个职位都不要紧,横竖都是死。”
魏五虽然不了解情况,但他非常清楚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索性就顺着陆明夷的话头往下说:“我想,就算要害人也得想个万全之策,战场上枪炮无眼,谁能知道发生什么呢!除非盛总长跟四小姐一样,也知道这场仗是必会输的。”
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样的疑问同时浮现在三个人心头,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想先开口说话。
盛九眉头深锁,咬着牙关迸出了四个字:“里通外国……”
这可不是桩小事,闹得不好多少人要丢掉性命。魏五从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有朝一日竟也能掺合到国家大事里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九爷,这么大的罪名,咱们不能在这里闲谈两句就给扣到盛总长头上吧?”
“当然不能……”魏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盛继唐继续说道:“我们还有时间,非得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魏五手肘一滑,下巴差点砸桌子上。惹得陆明夷好奇地看了他两眼:“放心,这样的事且轮不着你出手,风门的人再神通广大也不大可能摸去盛总长的书房吧!”
那是当然,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风门的性质还不算普通的民。若真惹恼了官府,抄上门来可是大大不妙,魏五只得讪讪一笑。
“不止是盛永江,我怀疑叶秉章也有份。”盛继唐轻叩着桌子,似乎在琢磨什么。“我听说这两个人最近往来甚密,总不能是商量怎么除掉我吧,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谋划。你说叶秉章几乎没有受到战败的任何影响,那盛永江呢?”
自从想到自己的记忆可能会起到一些决定性作用,陆明夷近来就经常回忆前世的一些见闻。不管是在报纸上看来的,还是在群玉坊或是给人梳头时听来的,还做了个笔记,此时赶紧摸将出来。“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叔叔…有一回红蔷出堂差遇上了封路,听说是因为官员遇刺。那人倒是姓盛,也是个武将,但我不知道具体职务,而且风传……”
“风传什么?”盛继唐悄然挑起了眉,昏黄的灯映着那双凤眼,流光溢彩。
明夷慢吞吞地说道:“风传是你派人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对于这个进展大家有木有意外呢?
第100章 三人定计
“那应该是盛永江没错了!”盛继唐毫不犹豫地下了断语, 就跟他天天就想着怎么谋杀他叔叔似的。
魏五听着就觉得变扭, 暗地里抹了一把汗道:“所以,盛总长看起来也没受到影响, 和叶司长一样, 一直到死前都还在当官。”
“不一样,”陆明夷还在回想着当年的细枝末节,盛继唐已经断然否定了:“盛永江跟叶秉章的性质完全不同,他是军委会总长,直接负责人。要是华北当真全面失陷,他不自裁谢罪, 也该上军事法庭才对。”
“那就是, 有人保下了他, ”陆明夷看向了盛继唐,“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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