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拼出简易版本的轿子。两人把明抬到饭厅里。路上,位在她右手边的丝,把左
脸颊贴在她的肚子上。泠在有过刚才的经验后,接下来想表现得保守一点。察觉
到他的态度,明很快伸出左手。她用看似强势,但实际上却非常轻柔的力道,把
他的颈子以上都给搂在怀中。泠狭长的脸,一次触及的部位比丝要多上一些:眼
睛贴着明的左rǔ_tóu,脸颊贴着明的肋间和rǔ_fáng侧缘,嘴巴则碰到明的肚子和腰侧。
而刚好在这时,露又动了一下。那一下鼓动穿过明的肚子,震到泠的右眼。他眼
中的光芒先是因惊讶而缩小,接着过不到一秒,就迅速扩大。
「噗呼」一声,泠吐出好大一口气。丝和明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上升,全
身上下的脉动也都变得很明显。而能够清楚听到他的心跳声,让明的心跳也加快
一些。泠在把气吐完后,深吸一口气。为避免自己一下发出过於粗糙的声响,他
很快摀住嘴巴。明觉得他不用这么拘束,又觉得该让他保留这方面的特色。
到饭厅时,明稍微抬起手肘,想要和露打声招呼。一直到试了快三次,明才
想起自己还未装上次要触手。她可以自己装,而丝和泠只要负责把将几只尚未连
接的次要触手从缝隙中拿出来就行。想让这过程更有趣一点的丝,故意让自己的
神情和动作都无比恭敬。连泠也跟着做,丝觉得他可能以为这符合明的喜好。如
果只有丝在胡闹,明会好吐槽一些。
丝和泠都让自己的动作慢一些,把过程拉长至少十秒,也使传递触手变得像
是让圣物沐浴在大量光芒下的仪式。明宁可他们多对她毛手毛脚,又觉得这种建
议只需要给泠听到。泥想,这正是丝的主意:把泠也拉着一起做,欣赏明内心满
是意见,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在连接时,明觉得两边手肘下都有些凉。每次与触手接点碰触的瞬间,她都
觉得像是摸到不鏽钢。而眨眼间,那两只触手就变得很狰狞,还发出低吼。它们
的牙齿既小又平,至少这一点不像是蛇或鳗鱼。而它们的上下颚却很突出,很难
说服别人相信,这不是某某流域里的新种危险生物。从它们血管浮凸、使劲磨牙
的样子看来,好像它们非常愤怒,准备把落到他们地盘里的任何可怜动物都给啃
食到只剩骨头。而这一切竟然是表示,两只触手的连接非常顺利,已成为明身体
的一部分。
眼前的恐怖景象,明已经看过好几次。而有超过两秒,她的脸还是皱得跟斗
牛犬一样。她想一把抓住这两只触手的嘴巴,而那样只会使它们看来更为凶猛。
她得花大概两个小时,或将近半天的时间来安抚,才能让它们变得像是丝或泥身
上的次要触手。幸好没吓到泠,明想。
现在,没接上这两只触手,已会让她有种像是曾失去一双手或脚的幻肢感,
好像这双面目狰狞的玩意儿,是她生来就有的器官一样。不久之后,她对主要触
手可能也会有这种感觉。未来她铁定会装上更多次要触手,变得更像是触手生物。
以后照镜子时,感觉会很不一样吧?明想。她完全不害怕,还开始考虑下一对次
要触手是要接在腰上还是背上。
操控的感觉可说是已经没有问题,但在视觉上,她不觉得自己装上触手的样
子有丝或泥那样来的自然。看习惯或许是一大重点,而蜜、露和泠接上几只触手,
感觉也不会有哪里不合。他们毕竟是触手生物;明虽然在偏离人类的道路上直线
狂奔,本质上还是人类。看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明不觉得对不起爸妈。而她在更
早之前,就不觉得永不告知他们真相,会是一件多遗憾的事。
明可以一边伸展自己的两只次要触手,一边观看泥的做饭过程。为了让料理
在最适当的时间端上来,泥先把调理工作都先做好一半,等明醒来后,再做剩下
的一半。依照明的要求,今早也是吃小三明治。而泥为了多些变化,把一半的吐
司都做成法式风味。她把蛋和牛奶打在一起,再於平底锅里放奶油,奶蛋和吐司
一起煎成金黄色。在明的印象里,还不曾见过这样的小三明治。
明看到汉堡排、碎鸡肝等新口味,都至少有两个,至於昨天就有的口味,则
几乎都减少到只有一个。荤菜的比例稍微增加,卢子上传来的香气因此比昨晚还
要强烈。她记得前阵子的网路新闻指出,早餐的动物性蛋白和脂肪稍微多一点,
有助於一天的活力。而顾及到明的消化,泥还是做了一盘沙拉来平衡;淋上先前
买来的黑醋,放上几片挑过的莴苣叶、芝麻叶,又洒上切丁的番茄和湿软起司;
放在洁白的瓷盘里,泥想,不用再做喷水等加工,就能够看起来比食谱上的任何
一张照片都漂亮。明若没有很饿,可能会呆看超过半分钟。
以往,她在面对早饭时,不会有光看一眼就让胃醒来的感觉。因为以前的早
餐都很简单,不是妈做的,就是来自早餐店或便利商店。早餐店的和便利商店的
都不算太差,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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