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右手边的广场上,分散着一大片白鸽。
洁白干净的羽毛聚集在一起如同软绵的云朵。苏苏凝视着不停啄着地面的鸽子,许久未动。
“要喂吗,小姑娘”坐在花坛上的老人笑道。
苏苏恍然回神,她面向老人,一眼瞥见老人旁边放着的一大袋小包鸽粮。
踌躇了几秒钟,她问:“多少钱一袋?”
老人笑呵呵地说了个数字。苏苏给了钱接过袋子。
将将把袋子撕开,她的臂弯上就一重,一只有些胖的小鸽子落到她的手臂上。小鸽子迫不及待地往她的袋子里探着嘴。
苏苏倒出一点鸽粮放在掌心,然后递给小鸽子。
鸽子轻轻地点着她的手心,棕色的小爪子紧紧地抓着她。苏苏触了触它的额背。
滑溜溜的像刚弹过的棉絮。
周围扑扇扑扇着又飞来了几只鸽子,严严密密地将她围住。苏苏弯腰蹲下,把鸽粮撒成一个圆弧形。
洁白可爱的鸽子饶成一圈,像张开的柔白花瓣。
夕阳暖黄的余光一寸一寸地映到广场的每一处角落,挨近广场出口的小花坛边上,白鸽将女孩儿围绕在中央,时不时地咕咕叫着。
被围在中心的女孩儿弯着唇,眼角眉梢晕染着柔和的笑意。
咔嚓一声轻响,画面被定格住。
苏苏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稍稍直起腰,什么也没发现。
指甲上的刺感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身边的白鸽上。
喂完鸽子,苏苏有点意犹未尽。但是时间不早了,她必须得回家去。她记下广场的位置,随后走出广场。
最开始飞到她臂弯里的那只小鸽子跟着她走了几步,她倾身摸了摸它后走出了广场。
苏苏一从出租车里下来,旁光就触到了同样从车里下来的傅瑾知。
他皱眉扫了一眼她唇边的棒棒糖。
她不甚在意地走着自己的路,却忽然被他叫住。
“嗯?”她眼带询问地应了声。
傅瑾知冷声道:“以后不准再碰元宝。”
元宝?她想起了那只胖胖的蓝色英短。
“嗯,”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一阵风掠过苏苏的面颊。苏苏抬眼,只见傅瑾知已经走远,仿佛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待似的。
她咬着下唇,实在是不明白傅瑾知为什么如此讨厌原身。
虽然心里因着傅瑾知对她的态度很不爽,但是她没那么多精力去想这些事情,于是像之前那样把这些心绪全部镇压到心底,不再去管它们。
“喵!”
傅瑾知一回房,元宝就猛地扑到了他怀里。他抱住沉甸甸的胖猫,解开了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
元宝耳背上的毛有些乱,他理顺着它乱糟糟的毛,视野虚处忽然闪现出上次苏苏在花园里给元宝顺毛的场景。
他狠狠地压起了眉角。
恶心。
他立马托起元宝朝浴室走。打开热水,把元宝放到小浴缸里。
元宝不像其它猫一样怕水,它乖乖地待在漫过脖子的泡沫里,任傅瑾知给它洗毛。
它的身上仿佛还留着她的气味。他给它清洗了好几遍后还不满意,直到元宝尖声叫了几声他才把它抱出浴缸。
用吹风机把元宝湿漉漉的身体吹干后,他闻了闻元宝身上。
元宝见他凑近它,以为他是要亲它,连忙把额头凑到他嘴边。
傅瑾知细细地嗅了下,感觉它身上不再有让他厌恶的气味后才松开紧锁着的眉心。
苏苏把原来的台灯扔掉,换上刚买的台灯。又把床单被套全部换下。
整理完所有东西,她扫视了一周房间。
之前阴凉沉厚的房间此时变得温暖舒适了许多。
一连几天课业都非常繁重,到了周五下午,苏苏总算有了空闲的时间。
她背着一大袋鸽粮去了之前喂鸽子的广场。
鸽子似乎还记得她,一看到她来就立即飞到了她面前。她解开袋子,把鸽粮摊到地面上。
喂了小半会儿,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你好。”男人带着眼镜,脸上挂着微笑。
苏苏礼貌地回了句你好。
眼镜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个东西,放到她眼前,说:“不好意思,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照了你的照片。”
苏苏诧异地接过照片。
照片里橙黄的背景下,一群白鸽簇拥着她。
“没事。”她摇摇头。
眼镜男摸着胸前的照相机,说:“是这样的,我那天不小心拍到这张照片后,这张照片被我一个朋友看到了。我那位朋友是个导演,现在正在拍一个电影,但是有个角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他看到你的照片觉得你的形象很符合他想要找的角色,所以想联系联系你。我这几天都在这里等着你出现,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你,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苏苏上下打量着眼镜男,半晌没有说话。
“我不是骗子。”眼镜男急急道,生怕她误会了。边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苏苏拿过名片,扫了一下名片上的内容。
“这是我朋友的名片。”眼镜男又拿出来了一张名片。
咕咕……咕咕……”鸽子碰着苏苏的鞋面。
她倒出鸽粮,然后站起身,说:“我考虑考虑。”
眼镜男笑了笑,“行,你要是考虑清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联系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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