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虽是那么想的,崔九动作却不慢,回答后纵马离去。
“姑娘,您下次可不许这般莽撞,怎可随便见外男?…”
“行了行了,有没有水啊,我要渴死了。”白湄打断这名叫青禾婢女的孜孜不倦,不耐烦地自己去找水。
这下青禾也不多说了,连忙给白湄倒了一杯水,见白湄一口喝完,又赶紧倒满。
三杯水下肚,才觉得精神不少,白湄开始打量这个婢女青禾,发髻上没有多余的饰品,裙子虽是棉布却半新不旧,脸嘛,算的上小家碧玉。
白湄挑眉,“你是哪里人?洪都?”
“回姑娘,奴婢青禾,乃是庐江阳县人,家里揭不开锅,这才被临时采买来,专门伺候姑娘。”青禾一板一眼地回答。
“泸州啊。”白湄重复着,“我看你也不过十五六岁,花儿一样的年纪,整天板着一张脸,怪可惜的。”白湄用手敲了敲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有什么可惜的,在家里吃不饱饭,还得夜夜担心被人抢了去,这世道,人命如草芥,卖身大户人家做个奴婢,也是为寻个庇护罢了。”青禾摇头苦笑。
白湄叹口气,也不想再试探,懒散地靠在车壁上,闭目休息。
是啊,人命如草芥,比起洪都城里惨死的百姓,她算幸运的了。
再差,也还活着。
这样想着,疲惫的感觉又上来了,昏昏沉沉地睡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车队停了下来。
车厢里就她一人,青禾不知去向,白湄揉了揉脑袋,撩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日落西沉,天边泛着霞光,一望无际的平原,穿着统一的士兵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吃饭。
“姑娘,不是说了不能撩帘子吗?”
提着食盒的青禾撩开帘子爬进车厢,见白湄又在偷看,开始劝告。
“帘子都不让撩,那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得待在这个车厢里?”白湄皱眉,要是这样,那她还是赶紧跑路吧。
“姑娘如果要外出,戴上帷帽即可。”食盒打开,饭香立马飘了出来,青禾小心翼翼把里面的饭菜排在小桌子上。
“那你怎么不戴?”白湄闻着香味,饥饿感充斥着全身,这回也顾不上计较了,洗了手便抄起筷子开动。
“姑娘说笑了,姑娘是正经家的女子,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青禾微微抿唇,伺候白湄用膳。
白湄手一顿,看向半跪垂首的青禾,扯了扯嘴角。这是古代啊,古代奴婢的地位…
不过,正经家的姑娘?白湄嗤笑,她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编身世呢,有人已经替她想好了,果然当官的花花肠子可绕地球十圈。
不再多想,白湄专心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思考。
到底是吃完抹嘴跑,还是留在这里等着别人下套。
这世上哪有不求回报的善意啊,白湄自知她的精神力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现在这又是马车又是奴婢,还好茶好菜伺候着,肯定是个阴谋。
难道,是贪图自己的美色?
白湄摸摸自己的脸,即使不照镜子,也能从青禾的眼里看到惊艳两字。
饭后,白湄乖乖戴上帷帽,又披了件带狐狸毛的银白色披风,用白湄二十年奢侈的眼光看,极品。
在车上躺了几天,饶是她身体底子不错也禁不住啊。
在青禾的惊呼中跳下车,白湄伸了懒腰,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除了自己的马车外,前面还有两辆更加宽敞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四五辆普通的。
除了守卫巡逻的士兵,其他士兵都围在不远处的火堆旁,目测大约两百人。
“你就是崔公子救的那位姑娘?”
白湄正在估算自己逃跑的可能性,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侧身望去,只见前面那辆更宽敞的马车上跳下一名红衣女子。
和自己穿的广袖长裙不一样,她穿着类似胡服的服装,袖口紧敷,脚下的靴子也方便实用型,整个人干净利落,不像自己走一步都怕绊倒。
“这位是?”白湄挑眉,美女啊,她最喜欢了,尤其是这等英气的美女。
☆、08 留下
红衣女子眼前一亮,几步走到白湄面前,上下打量几遍,才满意地开口道:“这衣服还是穿在你身上好看,我娘就是不懂我的心思。”
“这衣服是你的?”白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繁琐的衣服,怎么也和面前的女子不搭呀。
“都是我娘备的,不过用在你身上,也算没白费,还让崔公子欠了我一个人情。”红衣女子裂嘴笑道。
白湄羡慕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为何她就能不戴帷帽出门,自己撩个帘子都能被唠叨半天。
似乎是感受到白湄的怨念,红衣女子了然一笑,突然伸手将白湄的帷帽摘了下来,“这里黑灯瞎火,戴这东西…”
程青青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瞪着眼前的女子一脸震惊,手里的帷帽还也不是,留也不是。
白湄挑眉,暗道这人的身手不错,打的她措手不及,不过,她也乐的如此。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相视一笑。青禾激灵地接过帷帽。
“敢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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