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娘,所谓财不露白。咱们白捡了这么多栗子,最怕的还是被人发现了。不管拿栗子做什么,总会被人瞧见的,我看还是直接拿去卖了吧,少赚些钱,但也稳妥些。”
“婉婉说的也在理。”一直沉默的姜福年说了一句。
徐凤姑见当家的也这么说,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也好。那咱们今天就把这些栗子背到县城去。婉婉,你要一道去吗?”
姜婉已经去过县城尝过鲜,没有必要的事情去的话,她并不太乐意走那么多路去,因此笑着撒娇道:“娘,县城好远啊我走不动了,今日我还是留下看家吧!你们带着小二一道去,顺道帮我买些好吃的零嘴回来。”
“你呀,真是一点儿苦都吃不得。”徐凤姑话说得是埋怨,可语气却满是宠溺,显然并不是在责备她。
“对呀,有娘你这么疼我,我当然不要吃苦。”姜婉挽着徐凤姑的手臂,笑得得意。
“好啦,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徐凤姑拍拍姜婉的手臂,却一点儿都没生气。
姜谷在一旁笑嘻嘻地说:“姐,你放心,我会买好多好吃的回来给你吃的!”
“你自己嘴馋,可别把锅甩我头上。”姜婉笑。
姜谷一脸茫然:“什么锅?我没甩你啊!”
姜婉一愣,捂着嘴欢快地笑了起来:“……我说的是黑锅啊!背黑锅的锅!”
姜谷仍旧是一知半解的迷糊模样,见此姜婉笑得更欢了。
等姜福年三人离开,姜婉把自家院子门一锁,往村子里溜达去了。等她爹娘卖完栗子回来,她家就有钱了,她现在身板挺得直,心情也特别好。穿到山下村都这么久了,她的活动范围只在村西这边,实在太过狭隘了,总要多走走开拓一下视野。
至于她名声差山下村人不想见到她这事……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好大家相安无事,若有谁不长眼欺负到她头上,她可不是包子随便谁都能过来咬上一口。
如今正是上午,一天的忙碌生活刚刚开始,有人见到姜婉面露诧异,但只当没看到,也没人会刻意上前招惹她。姜婉走了一段,忽然发现前面闹哄哄的,她好奇心起,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都在看热闹,没人注意到姜婉的到来,她躲在人群后头,就见包围圈里一个中年妇人叉腰指着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大骂:“你这臭不要脸的,把我家的鸡还来!”
“滚,老子没偷你家的鸡!”那男人也不甘示弱,大声骂了回去。
“哟嗬,你还敢抵赖!那你家门口的鸡骨头是哪来的?别跟我说你家养鸡了,呸!你连自个儿都养不活,还养鸡,这话你说给谁,谁都不信啊!”那妇人急得直拍大腿,说着她还看向四周,大声哭诉道,“乡亲们啊,你们给我评评理啊!我家的鸡昨天还在的,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偏偏他昨天就吃上了鸡,这鸡要不是他偷的,我就跟他姓!”
围观村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说:“大福娘,你家真丢了鸡啊?偷鸡这事可不小,你可不能弄错了啊!”
那个说:“徐老赖,你在外偷鸡摸狗的咱们也管不着你,可你总不能偷到自己村上来啊!”
还有人说:“我看还是找里正过来吧,这种事咱们给评理也没用。”
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姜婉忽然想起昨天她在山上时看到的那一窜而过的动物。如今想来,那只动物应该就是黄鼠狼了吧?那么它叼着的,恐怕就是这妇人家里的鸡。
姜婉并不想招惹事端,但真相只有她能证明,她不说的话,那个徐老赖就白被诬赖了。她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而且……
她看向那拍大腿赌咒发誓的妇人,她可记得对方的脸,那天在小溪边,这个大福娘骂她骂得可欢了,说得最刻薄的就是她!
姜婉缓缓拨开人群走进圈内,只看向大福娘,做出不谙世事的无辜模样,怯生生地说:“大福婶子,你家丢的鸡是不是头上有一撮白毛的?”
大福娘见了姜婉,自然回想起那天在小溪边她对她们说的那句阴森森的话,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但此刻她最关注的还是自家丢失的鸡,闻言顾不得太多忙回道:“可不是吗!怎么,你见过了?你说,是不是就这徐老赖偷的?”
姜婉摇摇头:“大福婶子,我见到那只鸡的时候是昨天傍晚在村西边的山上,喏,就是那一日我听到你们闲聊的地儿,这么大一只黄鼠狼,叼着一只头上有白毛的鸡从我跟前跑过,差点把我吓摔了!”
“你说什么?黄鼠狼叼了我家的鸡?”大福娘一愣,随即呸了一声,“你别瞎说!明明就是徐老赖偷的,你瞎说个什么劲?!”
“反正呢,我看到一只黄鼠狼叼了一只头上有白毛的鸡进山,至于是不是你家的鸡,我就不晓得了,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家的鸡。”姜婉慢悠悠地说着,忽然捂着胸口做出有些惊恐的模样,“婶子你家的鸡要真是黄鼠狼叼走的,怕就是天意了吧。毕竟乱嚼舌根的人,老天爷不会白白等到人死后在惩罚,总要降下些天罚啊什么的,那婶子你可就亏死了,总不能去找老天爷算账。”
大福娘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围观村人中绝大多数都不知道姜婉和大福娘之间的龃龉,虽觉她的话奇怪,但大福娘平日里的做派他们都有数,在场的人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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