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血色的海。
赵天罡独自一人,一步一个涟漪,行走在血海的海面上,落寞的身影宛如老叟操起的孤舟。
赵天罡一脚踏下,突然,从刚刚生起的涟漪中,一只苍白的手猛地探出,紧紧攥住赵天罡的脚踝向血海中拉去。赵天罡大惊,低头看向海面,透过血色的海水,赵小宝苍白的身体分外显眼。赵天罡心里发慌,本能地想要挣脱赵小宝的拉扯,可是随后,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接连从海中显现,一只又一只苍白的手臂依次从海面中探出抓住赵天罡的衣服,将赵天罡的身体一点点地拉入海中。
赵天罡奋力挣扎,堪堪抵御住这些手臂拉扯的力量,可就在这时,一个浑身苍白如纸的人从海面下缓缓探出身来,与赵天罡面对面站立,无神的瞳孔冷冷地注视。
“爹!”赵天罡大叫道。
“你……”赵臻苍白的嘴唇反复开合:“为什么要报仇!”
“我……”
“好好活着,不要报仇!”赵臻喝道。
“爹,我,我做不到……”
水面下的人异口同声地喝道:“好好活着,不要报仇!”声音宛如闷雷,在血海的上空不停地回荡。在这一声声反复回荡的震喝之中,苍白手臂的拉扯之力突然加大,赵天罡终于再无抵抗之力,身体被迅速地拉入血海之中,宛如被拉进了一片前途暗淡的未来。
“啊!”赵天罡猛地睁开双眼。随着一阵阵剧烈的喘息,赵天罡的目光渐渐聚焦,看清了周遭的一切。原来此时自己正盘坐在一个房间的正中央。但此时房间之中却是一片狼藉,桌椅的碎屑和杯盏茶具的碎片凌乱地洒满了一地。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散发着一股股凌厉的气劲,不过此时也似乎因为自己的突然惊醒逐渐收敛,蛰伏到了自己的体内。而自己浑身上下则是出了一身的细汗,将衣服都沾湿了大片。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谁?”赵天罡猛地转向门口,面露凶光地暴喝了一声。
“赵,赵大人。”房门外,一名仆役打扮的人似乎被赵天罡的凶暴给吓了一跳,话语中有些害怕地说道:“寻炎队的各位已经到齐了,就差您一个了,李大人让小的来看看您还在没在房间。”
赵天罡渐渐地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站起身,脱去湿透的衣服,对门外道:“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到。”
“哦,好的。”仆役应了一声,随即像是躲避瘟神似的,一溜烟地远离了赵天罡的房间。
…………
寻炎舰内议事大厅中,今日正午时分上得寻炎舰的人们分成两列而坐,上首两个座位,李如风此时正端坐右面的位置。他此时轻摇羽扇,面含微笑,不过这个笑却是含着歉意的笑。
在下面坐着的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张几案,几样精致的菜肴、甘醇的美酒和清香的名茶陈列其上。而在其中一个座位之上,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刚刚喝完一杯酒,他似乎满腹怒气,将酒杯重重地放在面前几案上,大声地骂道:“他娘的,这个赵天罡怎么还不来,如果在老子的领地,有人敢让我等这么长时间,老子早就活剥了他了。”
众人循声望去,表情各异。坐在上面的李如风还是一脸笑意,淡淡地道:“这位英雄请稍安勿躁,我已经差人去请赵兄了,想必赵兄那里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否则定然不会让各位英雄久等的。”
“哼!”虎背熊腰的壮汉不好发作,只是白了李如风一眼,然后大手一伸,将盘子中的烧**腿一把撕下,放在嘴里一番大嚼。
“呵呵,李副使。”这时又有人说话。
李如风看向说话之人,竟是那个之前利用巨竹之桥登上寻炎舰的木老头。这个老头突然来这么一句应该是有话要说,李如风笑了笑,点了下头,示意木老头接着说。
木老头道:“有一件事老朽不是很明白。”
“老先生请讲。”李如风笑着回道。
木老头双眉微皱,露出一副疑问的表情,不过嘴边噙着的笑却表明他脸上的疑问明显地有些做作,只听他道:“我想以李副使的能力和背景,做为寻炎队的正使那也是绰绰有余,不过为何现在却仅仅做了个区区的副使。”
他这句话不仅仅涉及到了李如风,甚至还有赵天罡,无论怎么样的回答似乎都不太好,底下的人齐齐望向李如风,似乎和木老头一样,等待着李如风的回答。
“哦?老先生知道我的能力和背景?”李如风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呵呵呵呵……”木老头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然后道:“李副使可真会开玩笑,你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就凭你是终南李氏宗族的代家主,就足以说明你的背景和能力了吧。”
李如风轻摇羽扇,似乎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比木老头的话音更加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呵呵呵呵,李副使,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李如风循声向那个说话之人望去。那是个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老者,这个老者弯腰弓背,体态虚浮,一头白发被挽起了个发髻,两腮和下巴留下三条及胸的白色长须。这位老者话音之中有着一丝属于年老之人的虚弱颤抖,只看外表的话绝对比木老头年老不少。
“老先生请讲。”李如风笑着点了点头,态度十分恭敬。
“现在的承雍公是谁?”老者捋着长须问道。
“家祖父,松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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