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以后不调皮了,听你话…”叶玲抱着娘的脑袋说了片刻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脑袋跑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针线,把娘的脑袋放到脖子的位置,穿针引线,在脖子哪认真的缝起来,边缝边说:“娘,你忍着疼呀,我给你缝上去就好了。”
屋内几个大老爷们都眼眶泛红,有几个人跑去县衙报了官,不消片刻就来了四位捕快,这四人曾经都是叶玲爹的手下,他们平时也偶有帮衬叶玲母女,只是叶玲娘常年病怏怏的,给再多的银子也都买药了,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实在帮衬不起,自家也有妻儿要养,渐渐疏远,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能送点粗粮聊表心意。
四位捕快刚进门就懵了,百桥镇可有两年多没死过人了,而且还是这般惨死,谁都没敢上前,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叶玲缝合娘的脖子。
也许叶玲娘在天有灵,此时头颅的表情已没有刚死去那么狰狞,连那未闭上的眼睛也都有了一丝柔和之色,眼中的血泪也流下,顺着脸颊滴落到叶玲手背,叶玲针脚挺好,斜着缝合皮肉,憋着嘴,蹙着眉,表情极其认真。
“可怜的玲儿……”一位年岁大的捕快忍不住落泪。
另外三位捕快向周围街坊询问情况,这一问顿时炸了锅,引起了民愤,矛头全都指向张二鹏,这些街坊这么多年也受够张二鹏的气了,添油加醋的说着张二鹏的罪状。
一位捕快气道:“你们既然看到张二鹏欺辱叶嫂,那为何不早点进来?”
这句话一出,周围街坊顿时没声了,就那些汉子也不再言语,他们又何尝不想进来帮忙?可是怕啊,怕张二鹏报复,再说了,谁不知道张二鹏和县太爷有交情,谁敢得罪张二鹏?在百桥镇,那张二鹏就是土皇帝,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也就浑球敢得罪张二鹏,甚至还偷过张二鹏家的羊,还有几个街坊看到了浑球被张二鹏的两个走狗踢的吐血,结果不到半刻钟,屋里就传来了张二鹏的惨叫声。众人进来时便心知肚明,那张二鹏的伤一定是浑球干的,心中痛快,刚才也帮浑球说了不少好话,被捕快这一说,个个老脸通红,有些街坊灰溜溜的离开。
叶玲缝完最后一针,仔细的接了个针扣,刚一松手,娘的脑袋又往一侧耷拉着,那线把皮肉挣的变了形,此时看去分外诡异,也幸亏头颅的表情还算柔和,叶玲又赶紧把头颅扶正,可是手刚一松开,那头颅又向一侧歪耷拉着,叶玲有点急了,大喊:“娘!!!醒醒呀,我都缝好了,快醒醒呀,醒醒呀!!”
这呼喊声没把叶玲娘喊醒,却把官泽唤醒,官泽刚一醒来就吐了一口黑血,还混着一颗碎了一半的牙。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惨相,泪水混着血落下,爬到叶玲身边,一把抱住叶玲,柔声道:“你娘走了,她不要你了。”
叶玲平静的转头看看官泽,刚要说话,突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官泽抱着叶玲,挣扎着爬起来,这一挣扎又牵动了身上的内外伤,嘴角又有血溢出,几个街坊想帮一把手,却被那几个捕快拦住,不让街坊们帮忙,这种时候帮那么一把有又何用?
官泽蹒跚的抱着叶玲往外走,到院门口时官泽转身,慢慢放下叶玲后对着众人跪下,忍着剧痛磕了一个头,有气无力道:“麻烦大叔大婶们凑点银子给六婶买个棺材,这银子都记在我头上,我要是能活下来,将来肯定还给你们。谢谢了!”官泽又磕了几个头,这样弯腰的动作伸开了背后的伤口,剧痛无时不刻的刺激着官泽。
那些大婶已经泣不成声,没人能拒绝这样的恳求,众人都掏出银子,有几个人一起去棺材铺子定做棺材。
官泽把叶玲放到自己的破屋子里,怕她乱跑,用绳子把她捆在了破门板上,盖上被单后才开始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一尺多长的血口子全身有数十道,虽不深,却也疼痛难忍,最主要的还是内伤,五脏六腑要碎了的感觉,从懂事起这算是最重的伤了。
拿出金创药开始敷外伤,整整一瓶金创药都被用光,后背的伤口敷不上,只能胡乱用药布缠上,浑身缠的像个粽子,把剩下的药布扎在头上,腰上,俨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孝子。
叶玲娘的尸体也被装进棺材,整个县衙的捕快基本全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搭设灵棚,百桥镇的百姓都知道了叶玲娘的惨案,灵堂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虽有可怜这对母女的,但来看热闹的还是占多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官泽披麻戴孝的从人群中挤进灵堂,此时灵堂的香烛已燃,火盆中熊熊烧着纸钱,官泽面无表情的跪坐在棺材边,连捕快问话都不回答,回忆着刚才的场面,心如刀绞!
话说那张二鹏伤了命根子去了孙郎中的药铺,那孙郎中不敢怠慢,为张二鹏验伤,告知张二鹏少了一个肉球,但并不影响命根子使用,仔细包扎过后被收下的走狗抬回府上,张二鹏的亲爹得知自己儿子伤了命根子,了解清楚情况后可火大了。
那张二鹏的爹才是真正的恶主,名叫张鲁山,以贩盐起家,这方圆近千里城镇的盐都要经他的手过一遍,本来几个铜板就能买一两盐,经他手一倒腾,就身价倍增,一两盐都能卖到二十几个铜板。
要是遇上缺盐的时候,一斤盐都能卖到一两银子,那方圆近千里的百姓可算是恨透了他,但是敢怒不敢言,张家毕竟是真正的财大气粗,连县太爷都给他们家面子,何况这些百姓?张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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