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随着那太监一声令下,水火棍狠狠的落在她身上。
疼,撕心裂肺的疼。
偏偏耳边的叫好声不绝如缕。
她晕了过去,又被人用水破醒了过来。
她根本无暇去想其他,只恨不得立即死去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十大板终于打完了,她也只剩下了半口气。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向她砸了过来。
迷迷糊糊之中,她耳边传来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大人,三十大板既已打完,不劳诸位差官动手,学生这就带萧氏离开京城。”
“你是犯妇什么人?”
“我……我是她儿子。”
儿子?
敬儿——
萧氏粗喘着气,勉强睁开双眼,等到人走近了,却是一张她意想不到的面孔。
她怔怔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臭鸡蛋在他脑门上炸开,腥臭的蛋液落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
他毫不在意,只红着眼眶说道:“娘……母亲,安儿带你离开京城。”
惊讶过后,只剩下一腔的感动,萧氏万万没想到,在她几乎陷入绝境的时候,向她伸出援手的竟然会是一向被她视为无物的庶子。
只是没等她说出话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袭上心头,她呼吸一滞,晕厥了过去。
接下来的两个月,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在她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送走大夫,赵以安将煎好的药端给萧氏。
早已习惯了药汁的滋味,萧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末了,她说道:“你坐下,我们说说话。”
赵以安迟疑着应了。
萧氏看着风尘仆仆的赵以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会帮我?”
她并不怀疑赵以安的居心,朝夕相处两个多月,赵以安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从未有过一丝的不耐烦,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昏黄的烛火下,赵以安看着萧氏,脸上升起一抹孺慕之情,他说:“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要不是您拿了帖子为我请来了太医,我恐怕早就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将来一定报答您。”
萧氏隐约还记得这件事情,她想了一千种赵以安帮她的理由,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不算理由的理由。
“管好后院本就是作为当家夫人的责任。”该说赵以安太实诚还是太愚蠢,萧氏一脸动容:“糊涂啊,就为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舍了国公府里的锦衣玉食,值得吗?”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只知道我要是不这么做,会后悔一辈子。”赵以安轻声说道。
萧氏瞬间红了眼眶。
在所有人都误会并厌弃她的时候,赵以安出现了,驱散了她心中大半阴霾。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以安去街上摆了一个代写书信的小摊,每天的收入勉强够两人的花用。
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胜在安稳。
萧氏的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一半是因为待在家里闲来无事,一半是想挣些钱补贴家用,她问赵以安要了些针线,绣起了荷包来。
她是专门学过苏绣的,手艺自然没的说,加上这又是个小地方,东西一上市就受到了追捧。她和开价最为优渥的绣铺达成了协议,约好了对方每隔五天上门取货。
有了萧氏的加入,压在赵以安身上的担子瞬间轻了很多。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萧氏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家里也攒下来了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以往她随意打赏下人都不知这个数,到这里,却成了她全部的家底。
失落之余,她心满意足,甚至想着,等再做上个一两年,就能攒够赵以安娶媳妇的银子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萧氏暂忘了京城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又一个五天到来,说好的来取绣品的绣铺老板到了下午都还没来。
萧氏琢磨着对方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反正她住的地方离绣铺也不是很远,干脆她走一趟,把绣品送过去好了。
打定了主意,她带着东西出了门,没想到一上街,就引来了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
“我说呢,她怎么会苏绣,原来,她就是那个害得宁国长公主流产了两次的国公府夫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起来挺好的一个人,心居然这么黑。”
“可不是……”
萧氏面上一僵,如坠深渊。
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绣铺老板到现在都还没来了。
她踉跄着回了家。
这还不是最让人崩溃的,天黑的时候,赵以安被人抬了回来,他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没一块好肉,右手也被人打断了。
送走好心相帮的路人,萧氏看着赵以安的模样,泪如雨下:“天杀的混混,他们怎么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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