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意味,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相比于这个,他更想知道,蛰伏了两年的萧氏会如何应对即将在广德帝寿宴上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就在今天中午,邢小雅会被曝出是已故孝恭钱皇后遗落在外的女儿,然后被大喜过望的广德帝封为宁国长公主。
“夫人,公子爷,车马都已经准备好了,该出发了。”识琴走进来,提醒道。
听见这话,不知道怎么的,一股伤感之意袭上心头,萧氏别开脸,不让孟则知看见自己眼眶里的泪光,她缓声说道:“那就走吧。”
另一边,筑玉院。
赵以敬也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嗯?”他摸了摸衣领,总觉得触感不如以往的舒适。
像是猜到了赵以敬心中所想,那丫鬟躬身说道:“回世子的话,前段时间府里发下来的素缎都被世子夫人拿去裁制小公子的衣裳了,所以……您身上这件袍子用的是云缎。”
赵以敬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这要是在以前,府里但凡有了什么好东西肯定都是紧着他来。可自打两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萧氏对他的态度便大不如从前,免了他和邢小雅日常的请安不说,反而对孟则知掏心掏肺起来。凡是他有的,孟则知必然也有,而且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想想也知道,占的自然是他以前的份额。
赵以敬原本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萧氏疏远他更好,他也懒得和萧氏虚与委蛇。没了萧氏作怪,他和邢小雅的小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反正他有赵令武撑腰,孟则知动摇不了他在国公府里的地位。
直到一年前,萧氏在孟则知的成人礼上放出话来,等她百年之后,身边所有的体己都留给孟则知。
赵以敬当场就变了脸。
为何?
别看萧氏只是一介深闺妇人,可她的身家却同样不菲。
萧家作为传承了两百年的耕读世家,底蕴非比寻常,萧父作为家中嫡次子,分得了萧家两成的家产,且多是一些孤本字画,这些东西在乱世不值钱,到了盛世,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价值百金。
而这倒还是其次,萧父可是最早投奔起义军的氏族,期间跟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攻城陷地,所得战利品不在少数。只可惜萧父死的早,他要是能熬到大扬立国,一个伯爵的爵位肯定是跑不了的。
萧父只有萧氏这一个女儿,他死后,这些家产自然也就都归了萧氏。
赵以敬原本视这些为囊中之物,结果却被孟则知虎口夺食,他能不恨吗?
正想着,邢小雅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
“以敬。”邢小雅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羊脂白玉佩,她把玉佩拿出来,弯腰挂到赵以敬身上。
赵以敬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他问:“这玉佩哪儿来的?”
失去了豪商光环的邢小雅,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唯有依附赵以敬,她才能在这深似海的国公府大院里生存下去。
因为她出身太低,又毁了名节,刚嫁进国公府那会儿,就连赵以敬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欺负了她去。
她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斗倒了赵以敬身边的四个通房大丫鬟,靠的就是一手笼络男人的本事。
她搂着赵以敬,笑着说道:“这是我爹给我的,问他从哪儿得来的,他也不说,只说是补给我的嫁妆。我从看见它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配你。我想着咱们成亲这么久,我一直都没送过你什么特别的礼物。正好,这个送你,就当做是我补给你的定情信物。”
听见这话,赵以敬眼中闪过一抹动容,他亲了亲邢小雅的额头,左手放在邢小雅的肚子上,感受着上面的温度,神情微缓。
时隔两年,邢小雅又有了身孕。托赵令武送来的那两个稳婆的福,邢小雅这一胎坐的极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
娇妻爱子在怀,赵以敬心中宽慰不少。
按照寿宴的席位安排,一、二品大臣及王公勋贵席在皇极殿殿内,属国使臣在殿廊下,三品官员在丹陛甬路,四品及以下有职官员在丹墀(宫殿外台阶和台阶之间的缓冲平地)左右,内外命妇由皇后娘娘统一接待。
因而一入宫,孟则知就和萧氏等人分开了。
午时一到,宴会准时开始,中和韶乐奏响,在一众皇子的侍奉下,广德帝升上皇极殿宝座,内阁首辅率文武百官山呼万岁,为广德帝祝寿,而后文武百官献五十柄金丝编织的金如意,候补官员献万寿图屏……
每过一道程序,在场的官员都要随着鸿胪寺卿的口令出来磕头、起、回座,如此反复了六七次,终于轮到广德帝亲自过目大臣们进贡的寿礼环节。
百官们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
一名礼部郎中手持礼单,念道:“郑国公钱公乘敬献牙雕群仙祝寿龙船一艘。”
而后便有两名内监抬着一艘龙船上殿。
郑国公当即带着世子出班叩拜:“微臣恭祝万岁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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