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而现任工部尚书是原湖广布政使卢增祥,卢道一的祖父。一干清吏司郎中也多是由当年孟则知应考时的房师(考官)、座师(主考官)充任,这是广德帝划给孟则知的势力。
“殿下。”一进书房,卢道一就跪下行礼。
“免了。”孟则知放下手中的茶盏,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两人都以最快的速度习惯了身份上的变化。
孟则知说道:“我记得瑜才兄你曾说过令尊在卫河船厂做主事。”
卫河船厂在福建长乐县,是大扬朝三大船厂之一的清江船厂名下最大的分厂。
“回殿下的话,正是。”卢道一说道。
“卫河船厂一年能造多少船?”
“百十余艘,不过多是漕船(运粮船)。”
孟则知问道:“那能造海船吗?”
卢道一仔细回想:“能的,其他船厂完不成当年的遮洋船任务时,卫河船厂如有余力也会帮着制造几艘。”
说完,他顿了顿,问道:“殿下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些来?”
“没什么,就是想请令尊帮我造一批海船。”
说着,孟则知将手边的木盒推给卢道一。
卢道一打开一看,入眼的是厚厚一沓海船图纸,他拿起来展开一看,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这么大?”
要知道眼下大扬水师最长的战船也才不过十五丈,可这图纸上的舰船却标着总长四十四丈的字样。
这些图纸是孟则知在端本宫里住了三个多月的收获,仿照的是现世明朝郑和宝船,削了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扩大了仓储容量。
——他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兴趣使然选修过近代航海史,所以对这些有所涉猎。
现在想想,多学一些东西总归是好的,保不定有一天就用上了呢!
“嗯。”孟则知指了指木盒:“这里还有五十万两的银票,让你父亲按照这些图纸,每种船先建二十艘,钱不够再问我要,我会让料估所替你准备好造船用的木料。只一点,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卫河船厂远在福建,只要工作做到位,瞒着京城不在话下。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安排,纯粹是广德帝不清楚孟则知的底细,所以希望他能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专注于夺嫡。
可孟则知却知道自己的实力,想的显然也就更长远一些。既然手里有钱,不妨多为未来考虑。
广德十五年的一场北征,虽说是彻底的击败了宿敌鞑靼,可也耗尽了国库的钱粮,让好不容易生活有了起色的大扬朝百姓再次回到了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二十二年的青州干旱,流民暴乱,今年八月中旬的黄河决口,眼下大扬朝百姓的处境也就比元朝末年好上一些。
这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需要休养生息多少年才能恢复到汉唐时的繁荣,五十年,八十年,还是一百年?
在其位谋其政,要做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孟则知也有自己的野心,他不寄希望于这个拥有一千余万户人口的国家能在短时间之内自行恢复元气,于是他把目光投向了海外,要知道海上贸易向来都是暴利。
可要想出海,就得先造船不是。
既然国库无钱,那他只能掏了,所以瞒着广德帝是必要的。
“是。”
孟则知不多说,卢道一也就没多问,谁让他卢家现在和孟则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上边发了话,他们这些底下的人只管按吩咐办事就是了。
打发走卢道一,已经是二更天了,孟则知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而后在左长史的带领下,向卧房走去。
到了地方,陆离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挥退一众丫鬟内侍,孟则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人抱进怀里,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
等了好久都不见孟则知动作,陆离抿了抿唇角,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来塞进孟则知手里。
“嗯?”孟则知睁开眼,拿起信封拆开一看,信纸上赫然列着三个人名,他眉头一挑:“这是?”
“唐王(八皇子)的人,就在准备分到工部去的那些官员里。”陆离说道。
这可给他省了不少的心。
孟则知唇角一弯,吧唧一口亲在陆离的脸上:“谢了。”
然后他就又闭上了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充实工部的实力。
陆离张了张嘴,顿觉有些胸闷。
隔天,孟则知正式入工部观政。
在陆离的帮助下,孟则知有惊无险的躲过了八皇子的好几次算计,甚至于逼得对方不得不几次三番自断枝蔓。加上卢增祥的确是理政的一把好手,在他的调教下,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原本一穷二白的工部便走上了正轨。
转眼便到了广德二十四年一月,京城连降大雪,不过几天的功夫,地上的积雪便没过了大腿,京城粮价飞涨,房屋被积雪压垮者不计其数。
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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