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律香川这狗贼,难道竟然还想赶尽杀绝么?”听到这个消息,张绣是又有些惊慌,又有些愤怒。
当日安邑城外一战,他可是领教过律香川部队的厉害的。当时数量相等的士兵,律香川对他们是势如破竹,有如摧枯拉朽,他们是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在其他军队那里,张绣自认为,他也可以算是一员勇将,带兵杀敌,也可以说是互有胜负,一般弱一点的士卒,在他手里,根本就不堪一击。
可是当他对阵律香川的军队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陷入了泥潭。无论使出多么大的力道,总是会使自己越陷越深,而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跟那样的部队战斗,他根本看不到获胜的机会,这样的战斗,他要怎么打下去呢?所以他现在对于律香川军,有一种心理上的阴影。
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诡异强悍的军队,被律香川打得怀疑到人生。张绣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
而邹氏听得小兵的报告,她初时一惊,随后又是问道:“那律香川,不是随便不轻易出兵安邑的吗?这次怎么,却是冲我们来了?难道是因为之前,我们去进犯他们的故事?”
听她这么问,小兵答道:“这个却是未知。不过此次,对方虽然有大量兵士同行,但却同时,似乎又并不是要征战。因为在他们队伍之中,同时也还有徐多宫罗伞盖。文官妇孺,这样子,他们看起来,倒不似出征,而像是出游了。”
“出游?他们心情这么好?”张绣听闻此言,心里一阵惊异。此事当真奇怪。
邹氏在一边说道:“若是这个律香川,此次只是出行,那咱们便不需理会吧!这人是一头猛虎,不可轻犯。若是他不来犯我,我等切不可去随意招惹于他。”
她是想到自己的亡夫,在伙同数股强大势力的情况下,一齐围攻安邑,最后都是没有占得了好去。
如今张济已死,弘农只有她们这一千多老弱残兵。这个时候,律香川到来,他们怎么可能是律香川的对手?所以是当然只有远远的躲避。
张绣听了她的话,也是默不作声。猛虎没有伤人意,他们何苦去摸虎皮?虽然说张济是因为律香川,这才是战死。但是那可是因为,是他们主动去进犯律香川,才使得张济遭到了那样的下场的。
他们的结局,完全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所以他们和律香川,倒也说不上是有多么大的仇怨。
总不能他们去进犯人家,还不许人家反抗吧!他们实力不如人,乱战中被对方杀了,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看张绣又是不说话,邹氏遂是对那小兵说道:“你等再去探听前方的消息,看对方倒底是意欲何为,若是对方只是盛装出游,那倒无需去招惹他,若是对方是对我们蓄意来犯。夜尔等就要速速回报,好让将军,做好防犯。”
那小兵听得邹氏之言,低头顺从应命道:“遵命,夫人!”
随后是转身快速地离去。
……
律香川等人带队渡过黄河,到了弘农境内,想起前事,柳直退到律香川身边,对他询问道:“大人,弘农是张济的地盘,前次带人合围安邑,就有这张济的份。虽说他在后面的战役中,被我们击伤致死。但是他的侄子张绣,却是退回到了弘农,依然在招兵买马,收拾旧部。此番,我们是不是要带兵过去,把他给顺道抹除了?也好绝了这个后患。”
他是认为张绣部靠近安邑,而且所部又是桀骜不驯,时时对周围地区,怀有狼子野心。此次他们大军路过,不如趁着张济新败,军心浮动,顺道把他们这股势力,给消灭了,也好绝了后患。
但律香川听了柳直所言,他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此次我们出行,只是陪着皇帝,闲游天下,而不是为了别的。所以其他事,我们就不再妄作争端。况且此时张济新败,我们连锅端了他们容。但是灭了张绣之后,又如何?”
“现在我们又不可能在弘农稳住脚步,则在灭了张绣之后,我们一走了之,这不是反倒是让别的势力,趁机渗透进安邑吗?这样的话,与其让不可测的势力来到我们身边鼾睡,倒不如就让我们相对熟悉的张绣,继续盘踞在这里。这样至少,我们对张绣,还有心理优势。”
柳直听得律香川如此说,颇觉有理,张绣已经败给过他们一次,而且败得很惨,张绣对他们,还不会怀有惊惧吗?他遂是也不再提这件事。
而弘农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个中间站,甚至还可以说。这并不是一个有多么重要的中间站。他们从弘农经过了之后,都没有稍作停顿,直接就是奔荆州而去了。
张绣那边,一直在关注着律香川这些人的动向,到了下午,听说律香川大军,过了弘农,直向荆州而去了,张绣这才稍微的放下了一点心。
“但是,他们这么多人,这是倒底去做什么呢?难道他们是想去攻打荆州?”张绣对此是心有疑惑。
“并不是,小的们看律香川的部队,虽然队形完整,步伐坚定,但是整个行军过程中,并没有看到士兵们身上,有那种将要开战之前的紧张和煞气,散发出来。相反,彼等神态,都是相当从容。可见,他们这一次,真不是出征。”
“而且,在他们大队人马之中,仿佛还有当今圣上的车驾,亦在其中,那这也就是说,他们这一大队的人马,只是护送皇帝出行,其他,他们倒是不准备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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