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凤池眉头揪得更深。
华国辅于是趁热打铁企图动摇华凤池的心意,孰料“啪啪啪——”一阵清脆掌声随即传开,华锦媗拊掌轻笑:“不愧是国辅大人,好歹是曾名噪一时的文官,善于辞令,善于攻心呀。只怕不消片刻,你再说下去,就真的能离间我们兄妹成功了,将我娘亲病逝、四房不受宠的缘由统统归结到因为我的降世身上了。”
“锦媗,休得胡说!”华国辅恨恨地道。
华锦媗缓缓走到华国辅面前,挑眉,眉心的冷煞森然惊得四周的宫灯焰心都在颤抖。“国辅大人,您觉得我哪句话是胡说了?其实呀,我正好还有很多话想问清楚,不如现在就一并问吧,麻烦你听听看我是不是胡说!”
“我娘生我时血崩,是华淑荣雇了产婆刻意所为的吧?而你事后知晓却不做任何处置,任其萧曜,对吧?”
“我们四房受尽府内欺凌侮辱,克扣月供,是你看四房嫁妆无几毫无背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华水苏活埋我派黑猫伤害我,你当年心中念着也只有五房那边的阮家财富,从未把我的命当一回事去严惩华水苏吧?”
“五哥前些年仕途颇为坎坷,是你怕他壮大暗中命人设羁绊,甚至聘人暗中搅乱他的军营,推迟他实行新军策对吧?”
“前些时日你派陆明在府外逮我,可是看在凤王府和五哥面上,想拿我作威胁来重抬国辅府吧?真是谢谢您了,如此高抬我的作用!”
“你……满口胡言!”华国辅断然喝道,但华凤池怒气更涨,尤其是华锦媗第一句话说自己的娘亲是被华淑荣雇人所伤!他两眼血红的瞪着华国辅,“你们屡次伤得小锦遍体鳞伤,我已忍无可忍,但没想到连我娘、我娘她……”
华离羽和华青澜见华凤池怒得要上前,赶紧伸手拦住他:“五弟,你先冷静下来。”
“二哥,四哥,你们让我如何冷静?!”华凤池挣扎道,他恨不得抓住华国辅打——“五哥,冷静!”哪知华锦媗拂袖一扫,回身一句断喝,冷风顿时扫向华凤池的面,让他冻得一咯噔,四肢暂时僵硬。
华离羽望着华锦媗颞颥道:“小锦,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大姐和爹怎会如此狠心……”
“是真是假,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我旧事重提,无非是警告国辅大人一句话……别企图揪着我们兄妹不放,否则您的下场会比华淑荣和华水苏还惨。”华锦媗冷道。
“笑话!一介无知妇孺,无非是故作单纯无知骗的他人宠爱,就自以为高高在上,能搬得动我国辅府的根基了!”华国辅闻言怒极反笑,登时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华吟佳眼见父亲独自气的离去,赶紧就要跟上,却被华锦媗伸手拦住,她略是惧怕的看着这位小她几岁的七妹,也不知是母亲耳提面命还是自己心中所想,她每次面对华锦媗,总有一种怪异的不妥。
华锦媗端详着今日作为国辅府唯一一位参加宫宴的女性代表,忍不住啧啧感慨:“如今国辅府只剩四姐这一位名誉清白的女眷,难得出席宫宴怎可穿得如此朴素?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莫非又要让人看国辅府的笑话了?”然后摘下发髻上的步摇给她戴,顿时增了她几分娇艳之色。
华吟佳受宠若惊直呼不可,华锦媗拉着她手道:“四姐姐和三姨娘都是识相的聪明人,七妹有好东西自然愿与四姐分享。”华吟佳不知所以,却没拒绝华锦媗这支步摇,赶紧去追华国辅。
华凤池、华青澜、华离羽这三名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地望着华锦媗,犹如做梦般见识到这一个人畜无害的妹妹,是如何小宇宙爆发,几句话激走企图诛心的父亲,当面收买华吟佳的心。
华锦媗道:“四哥由始至终都对小锦宠爱有加,而二哥虽然选择明哲保身但略有援手,从未落井下石,这些情谊我都铭记在心,故而请两位哥哥好生劝住这位国辅大人,否则影响哥哥们的仕途事小,他日国辅府毁于一旦,华家毫无立锥之地才是大事!”
华青澜面色微搐。他是听明白的——因为他这名虚职的大理寺文卿,这些时日没少受人排挤跟嘲讽,各种枯燥乏味的活统统丢给他,稍有意见,就连上面的人都二话不说训斥他无能。
华离羽则皱了皱鼻,反正他一身无职一身轻,倒还是担心华青澜和华凤池的仕途,毕竟是兄弟嘛。
父子无情无义,反倒是他们这几个异母所生的兄弟姐妹略有情谊,当真是一种讽刺。
华青澜点头离去,华离羽却禁不住上下打量华锦媗,“小丫头,想不到你平时懒归懒贪归贪,现在说起话倒挺有几分震摄力的?这些为官之道,不像是从凤池这边学的,你……从实招来。”
华凤池亦是眼神询问。
华锦媗叹道:“四哥,这些为官之道与为人之道都是不谋而合。在忻州的七年,我见多看多,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竟是拿来对付国辅府,还望四哥见谅。”
华离羽愣了下,有些哀伤的点头,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动容道:“是呀,你当时还不到八岁,却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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