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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柳中学校外,一家略显凄凉的餐厅里,玦灵耐心听完臧静的陈述。
桌上四菜一汤,一荤三素,丰盛诱人。
但却丝毫没被开动,从服务员把菜端上餐桌,已过去近半个小时。
菜已凉,人还沉浸在讲故事和听故事之中。
随着甸久的倾述结束,玦灵才招手唤来服务员,把菜拿去加热。
看着对面情绪低落的臧静,玦灵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分析结论。
“照你说的情况来看,你哥……呃,臧原老师似乎也应该是这一切的知情者。
不出意料,他应该也了解你变成现在的原因,从而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从无限筛选女友的深渊中彻悟,选择了正常人的生活。
按理说,恢复正常的他,应该会想近办法让你也恢复正常。可事实上,他却对你进行了无视,这个……实在难以理解啊。”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害怕啊”,臧静低下头,双手抓着裙摆,身体不受控制颤抖:“时常会想,他是不是讨厌我?不再认可我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一起嬉笑了……”
“你这些想法都是多余的”,玦灵起身拍桌道:“与其闷在心里独自担忧,还不如去当面说清楚,印证自己的想法,或许还能破镜重圆……”
“没用的。”臧静没有一点期待的摇着头,又说了一遍:“没用的……”
这种语气,显然是已经尝试过、却还是遭遇失败的人,才能说出。
玦灵凝神问:“怎么回事?”
“我曾经向他坦白过,问过【怎样才能回到从前】这种白痴的问题”,臧静苦笑道。
“臧原老师的回答是……”玦灵问,心想:果然,已经尝试过了吗,结局……还是失败!?
“你已经不是我从前那个妹妹了,我也不是你的哥哥,就这样互不干涉、各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活完一生吧”,臧静说完便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玦灵:
“他就是这样对我说的。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血缘关系怎么可以被言语斩断……”
“呃”,玦灵被这不明觉厉的回答震住了:“这算是什么回答,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我……不知道啊……”臧静带着哭腔使劲的摇着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已经越来越看不懂哥哥了……”
看着尽显无助的臧静,玦灵沉默,这种情况已经开始棘手了,该有的解决方案似乎都行不通,臧原脑子里想的什么,谁也不清楚。
恰好应了那句著名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两人都姓臧,明明是至亲的兄妹,却要搞得这样稀里糊涂,沦为陌生人。
是该说人心太复杂?还是该说社会太残酷?
不管是哪种,都不是能轻易更迭的东西。处理这类问题,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良久,服务员把加热了的菜送了回来,玦灵打破沉默,问:“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打扮,变回从前的自己?”
“都已经打扮了快两年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我也想变回从前的自己啊”,臧静争辩道。
“……”,玦灵无语,现在看来,这对兄妹俩的关系迟迟不能和好,也有臧静的一部分责任,化妆打扮似乎已经比哥哥重要了。
果然,女生就是女生,对化妆的吸引力不可抵挡。
玦灵叹了口气,反正他只是随口一提,并没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臧静变回从前听话乖巧的妹妹,无非出现两种结果。
一,兄妹俩重归于好。
二,臧原对此产生膈应,臧静听话乖巧不去缠哥哥,两人不闻不问,终此一生。
前者的可能性不大,后者的可能性占比例超过一半。
总结起来,就是出现失败的频率多些。
见玦灵久久不说话,臧静闭上眼大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种女生很讨厌?”
“这还用问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啊”,玦灵毫不留情的批判道:
“为了钱出卖自己婚姻大事,在厕所里偷偷骂对方,什么【废物】【在家只能被当做透明人】之类的恶俗话统统骂出口,实在是令人不爽,我想也没人会喜欢你这种性格吧。”
“厕所的话……你听见了?”臧静睁开眼,怔怔看着玦灵。
“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本性呢,故意迟到三十分钟给你难堪,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报复你。”玦灵一边吃饭一边毫不在意透露迟到的原因。
“对不起。”臧静沉默片刻,向玦灵道歉。
她意识到,这件事的确是自己的不对,这些年一直把从臧原那里得来的怨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养成了在暗地里骂人的坏习惯。
“没什么”,玦灵挥挥筷子,边给臧静夹肉边说:“虽然你很令人讨厌,但站在妹妹的角度上来看,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对于哥哥来讲,妹妹即为正义,不管做什么都必须给予理解。
你……是位很可爱的妹妹啊!”
“笨…笨蛋,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臧静一把端起碗,遮住已经红完了的脸,大口大口的往嘴里赶饭菜,掩饰心中的喜意。
被这样深情夸奖,真的很难为情哩!
虽然近些年得到的夸奖不在少数,但那些赞扬全是在赞扬她伪装出来假象,只能得到暂时的满足,得不到心里宽慰。
“其实呢,我也有个妹妹,非常的依赖我”,玦灵脸上浮现出溺爱的笑意,偏头望着街道,透过玻璃墙看到的天空不再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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