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当年偶尔也换上小厮的衣服,但我这大眼睛,我这张脸多年变化并不是特别大,如果他的探子拿着我的画像回西凌一问,我的底细他就一清二楚了。
我当年为非作歹的事情,我也不怕北天帆知道,毕竟他已经把我当成妓女,也没当我是什么好人,只是我怕他知道我与小姐情深,日后我们俩对立之时,他会对小姐不利。
但西凌认识我的人多,如果他真的去查,我也是无计可施,如果我去阻挠,他更加认为我心中有鬼,现在只盼望西凌那边的人,完全将我忘记,就像曾经没有我这一号人一样,更何况他未必知道小姐在凉州,这样一想,心中宽慰不少。我叫轩儿密切留意那边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这事之后的一段时间,虽然我的碧水宫毗邻他的龙腾宫,但我和北天帆都没有打过照面,而他更是一步没有踏入碧水宫,似乎我碧水宫有毒一般,而我整整一个多月,都沉醉在与公孙宇这个美好的相遇当中,更不可能去找他这个卑鄙无耻,人面兽心的家伙。
北天帆的数十个探子果然去了西凌,他们首先去了西京大大小小十几间青楼,结果间间青楼都说有我这一号人,有些老鸨说我长得花容月貌,曾经是她们青楼的头牌,后来被富商赎身,已经从良。有些说我是一代名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红颜薄命,几年前已经香消玉陨。有些说我长相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胜在床上功夫了得,很会侍侯人。有些说我只是艺妓,卖艺不卖身,挣够银两,就消失不见了。有些老鸨说,我只是妓院的一个粗使丫头,几个月前,自己偷偷走了,她也寻不着。
听到这消息,我怒极而笑,这家伙还真以为我是妓女,公孙宇是我的嫖客了,真真可恨。但让我奇怪的是怎么个个老鸨都说妓院有我这一号人?甚至还有不少指天发誓,说自己绝无虚言,莫非我长得太大众,间间青楼都有人与我相似?
因为个个老鸨都这样说,探子反倒犹豫了,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探子扩大范围去寻找,不曾想答案越来越多,有人说画像中的我是官家的女儿,算得上是大家闺秀,有人说我出生书香世家,算得上是小家碧玉,有人说,我家境贫寒,十五岁那年还卖身葬父,被一个外乡人卖走了,有人说我是当地一个小寡妇,丈夫早死,变卖了产业,离开了西京。
也有人说我这模样,很像长公主之女楚合欢昔日为非作歹,欺欺霸霸的歹毒丫头,楚合欢离开西凌的时候,她也不见了,更有人说我是某国公主,和亲西凌君王时,他们在大街上得以惊鸿一瞥。
这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弄得探子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我更是乐开了花,看来这次老天对我不薄,这下看北天帆怎知道哪个才是我。那时我并不知道是公孙宇提前做了手脚。
当天下午,北天帆出现在碧水宫,那双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我,虽然我坦然迎着他的目光,虽然我挺了又挺腰杆,但还是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皇上,今天本宫妆容花了,还是衣着不得体?为何一直这样看着本宫?”我问他。北天帆依然没有答我。
“你这模样算得上花容月貌,青楼头牌?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算得上一代名妓?胜在床上功夫了得,很会侍侯人。”北天帆看着我,那双眼睛如刀子,似乎想剜开我的衣服,直透我的肺腑,将我整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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