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褪去,暮色笼罩大地,游人三三两两离去,杨柳依依的岸边渐渐显得空旷,但远处那对神仙般的男女依然执手相看,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似的,风大吹乱了公孙媚的发丝,秦剑轻轻帮她抚着,动作轻柔,抚着抚着竟然趁其不意亲了一口。
我的胸口又开始痛了,痛得我几乎直不起腰来,公孙媚娇羞不已,忙扭头不看他,秦剑长臂一捞,公孙媚的娇躯稳稳落在秦剑的怀中,湖面波光粼粼,岸边柳色青青,俊男美女缠绵相拥,美如画,甜如丝,而我则痛如刀割。
我死死地盯着,恨不得自己的双眼能发出万支利箭,将他们这对狗男女射得满身是窟窿,我恨不得自己的眸子能迸射熊熊烈火,将这对奸夫淫妇烧成黑炭,心中又悲又苦,又怒又哀,百般滋味,唯独缺了甜。
“枉我以前还以为他是好人,对小姐羡慕到不得了,想不到竟然是——”正在我看得肝肠寸断之际,小叶悄悄走到我身旁,轻轻扶起我,一脸的愤恨。
“小姐,我打听到他们在望江楼订了厢房,我们去那等着他们,居然敢这样耍我小姐?一边写信叫小姐等他,一边大摆宴席娶妻,还不知廉耻在这里搂搂抱抱,实在是太可恨。”
小叶的声音明明近在耳边,但我却觉得有点飘缈,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跟着小叶朝望江楼走去。
此时望江楼正是热闹时,一楼大堂已经坐满了人,不时觥筹交错的声音传来,我低着头脚步浮浮地往上走,绝望愤怒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刚刚那个好像是**楚合欢。”
“七爷,你一定是喝高了,那dàng_fù早卷款与人私奔了,她还有脸回来?想不到娘放荡无耻,女儿更甚。”
“哦哈哈,可能真是喝高了。”我一步步往上走,身后喧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望江楼的二楼雅致清静,回廊之后就是一排排厢房,二楼我曾来,但一直不喜,因为太安静,我喜欢热闹,我宁愿待在一楼大堂。
今日我觉得这里很好,静得听不到闲言杂语,高得将下面的景观一览无遗,甚至将那对狗男女亲昵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们白衣飘飘,牵着走走到王浆楼的时候,小叶将一大桶辣椒水朝他们浇下去,我知道秦剑武功高强,听到声响,一定躲避,我捋起衣袖,算准他躲避的方向,将一桶狗血泼了下去。
秦剑淋了一身,雪白的袍子瞬刻染红,但他怀中的公孙媚却滴血未沾,他将她保护得真好,宁愿淋着自己,也不让她受半丝伤害,但这位才色冠京华的公孙媚,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小脸发白,偎依在秦剑怀中瑟瑟发抖。
秦剑在下,我在上,我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被淋了狗血,还可以如此从容冷静,我第一次看见有人被临了狗血,依然站得玉树临风,飘逸出尘,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做了亏心事,腰板还可以挺得那么直。
“真可惜,早知再要多一桶狗血。”小叶边说边拍着手,有点意犹未尽,一楼大堂的人听到公孙媚的尖叫声,全都涌了出来,甚至还有人冲出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媚儿,有没有淋着?我们走了。”秦剑低头温柔地看着公孙媚,那宠溺的眼神如针扎在我的身上,他竟然连一个解释都懒得给我了,他何曾如此宠溺地看过我?
“你看,真的是那个**,我就说了,我怎会喝高。”刚才大堂里面喝酒的男儿走了出来,一看到我就兴奋地嚷了起来。
“莫不是这贱人被人骗光了钱财,又跑回来?”旁边一男子嘿嘿地笑着,举止轻佻。
“她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泼狗血给秦三少。”
下面的声音渐渐大了,大到即使我在二楼,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曾几何时,他们看见我噤若寒蝉,大声喘气都不敢,今天怎么个个都吃了豹子胆一般,敢这般大声对我说话?
我并不知道在我离开这段时间,西天翼下旨说我娘的行为放荡形骸,让皇室蒙羞,其女楚合欢骄横跋扈,与人私通,丧德败节,实属西陵王朝之耻,其罪当绑石沉海,但皇恩浩荡,从即日起去掉长公主封号,其女也贬为平民,与皇家在无半点关系,不经召见,不得踏足皇宫半步。
当我得知这消息的时候,笑得出了眼泪,我娘都已经长埋地下的人了,他西天翼还揪住不放?莫非他还想挖坟鞭尸不成?
“你们——你们再在下面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小叶气得浑身发颤,这些年她跟在我后面狐假虎威,虽只是一个丫头,但谁也不敢大声对她说一个不字,今天再次受到如此奚落,她的脸因生气,涨得通红。
我死死盯住秦剑,我想听他说一句话,我想听听他解释,我想听他说他娶公孙媚是迫不得已,我想听他说我误会了,他与公孙媚什么关系都没有。
但他就是说了,我也不相信,他牵她时的温柔,他看她时的宠溺,他亲她时的甜蜜,就算他说他俩毫无关系,就算他说他是被逼娶她,我都不相信,但我还是想听他说一句。
“楚家小姐,那小侍卫玩腻了,回来逛柳色馆?”秦剑眼神疏离淡漠,嘴角带笑,那笑带着嘲讽,如相识的最初。
他秦剑竟然叫我楚家小姐,他问我是不是回来逛柳色馆?心一下子被撕裂,真真痛彻了心扉。
“堂堂天下第一美男秦三少,我睡了几次也腻味了,何况一个小小侍卫,听说柳色馆回了很多好货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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