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放纸鸢。”
“还有韶姐姐。”
“好,我们三。”
“不过……哥哥不嫌弃那是女儿家的小玩意了吗?”
“不嫌弃。”他笑笑,眼底尽是宠溺,“只要是昭儿想的,哥哥都愿意做。”
“嗯,等你。”
“好。”
说罢,少年就掀帘走了。半碗晨曦一撒,将最后温情的剪影一挥而散,少年背影消失不见。
啪嗒,一滴泪打在了地上。
“呜……”哭着,女孩反身抱住了妇人,呜咽道,“娘亲,不要送昭儿走,你是不要昭儿了吗……。”
走廊上,念夏和梓遇同时叹气。
“昭儿,娘亲不是不要你。”妇人蹲下身子,为宝贝闺女拭去眼泪,“庸城是娘亲的故乡,慈悲庵的主持是娘亲的旧友。昭儿暂且去那里住着,待到娘亲有能力的时候,就接你回来,好吗?”
“娘亲是讨厌昭儿了吗?”
“你是娘的骨肉,娘怎么会讨厌你。”女儿一直聪明伶俐也懂事,如今怕是也接近崩溃了,“昭儿乖,娘亲也舍不得你。但是娘亲记得慈悲庵附近有一大片杏林,昭儿不想去看吗?”
哭声一滞,商昭抽抽搭搭道,“真的吗?”
“真的。”
“娘亲真的会接昭儿回来吗?”
“……嗯。”
原来,她问的是这个,并不是杏林。
这个决定她做的艰难,念夏想让她彻底瞒着昭儿,就装作送她去玩。可身为母亲,又如何编出作假的谎话来?可如今却是违心意的说了谎,这一走,怕是再接回来就难了。
这府里乱透了!
她朝不保夕就算了,又怎么舍得女儿活的提心吊胆。半个月后,又要有三夫人入府,听说是个烈性的官家小姐,。
她出生低微,性子又软,只能将她远远送走,保个平安。这腐败的大院有她一个就够了,女儿绝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打定主意,她就狠下了心,“念夏,进来。”
“是,夫人。”
她背过身子,再也不看女孩,“送昭儿走。”
“娘亲……”
“还不快走!”
“是,二夫人。”念夏牵过商昭,忙向外走去。女孩在她手里挣扎,眼睛哭的跟红兔子似的。
商昭从小没受过委屈,也没这么哭过。今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让侍女们看的也纠心,不忍复看。
“娘亲……”眼见越远,女孩的哭声就愈嘶哑,“昭儿做错了什么?娘亲,昭儿改好不好,嗯……不要,不要我。”
女孩急的胡言乱语了。
她被念夏一路抱着出了府,安置在了马车上。念夏接过包袱,放在商昭怀里,最后说道,“小姐记住,二夫人她是为了你好。”
按住女孩不安分的身子,念夏硬着心肠道,“车夫,走!”
“驾……”甩鞭,车轮快速地转动。念夏忙撤开了身子,女孩就顺势滚入车厢。
后车帘被掀起,女孩紧紧的攀上车壁,白了小脸。
念夏和几个侍女,渐渐模糊为几个小黑点。车轱辘无情的转,载着少女远离家园,奔向南方。
高阁的檐角,青色的石砖,檐角的飞铃。
那是女孩离家前最后一抹画面。
她想要挽留的,一直在等待的,直到多年后,再也没有出现。
三年后,庸城。
浮遨山。
暖风轻拂,绿叶飘香。
一身灰袍的小女孩从庵里出来,小臂弯里各挂着一个竹篮,手里提着一根长棍。若把篮子换成破碗,乞讨的沙弥尼将会诞生了!
女孩哼着小调,一路跳到了杏林。那片杏子长的好,各个果实大形,肥厚多汁,颜色鲜艳。
她从石头缝里拉出一块布。
那块布有四米长宽,中间被铰出个四方的洞。她把篮子一搁,将布的缺口对准篮筐口,稳稳的固定起来。用小绳将四角绑在树枝上,布被拉扯开,呈现四角高中间低的态势。
她找准方向,提起棍子,朝着杏子繁密的树枝轻轻敲打下去。
滴溜溜。
杏子跌落下来,顺势滚入了竹篮。
她轻踮脚,推棍子,绑绳子,换篮子,每个步骤都做的熟练有序。最后反复一次,两个竹框都被装满。
把布塞回石缝,防止被风吹跑。
杏筐太重,她提不动。
她去叫人帮忙,顺了几个杏子,边跑边唤,“师姐们,快来帮我!杏子装好了,可我提不动……师姐……”
女孩跑进庵门。
庵门两侧,青柳正摇,野花浮香。
灰色石墙外,青色藤蔓从门柱上盘旋而上,三个古旧的字在绿茵的斑驳里刻录在上――慈悲庵。
“师姐,师姐……”
“嘘,昭儿莫闹。”拦住女孩,惠行将手指竖在嘴边,“师傅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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