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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是本王?父皇昨夜宣我入宫,嘱咐后事,这些皇后应该很清楚吧。”
“胡说,本宫怎么会知道。”皇后还算不笨,指尖狠狠的指着台阶上的人,“你定是心怀不轨,谋害陛下。”
“娘娘这话可错了,本王为人子,尽孝都来不及怎么敢害父皇?”朱有谵将背着的手拿到前面,手里有一卷明黄的圣旨,“何况父皇厚爱,我必感激戴德。”
“圣旨?”皇后瞳孔一颤。
朱有谵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待会皇后娘娘就知道了。”
六宫的丧钟敲响了。
御桥之上,六阁的官员皆身着白色丧服走来,放眼望去如雪一般。众臣皆跪倒在乾清宫外,不论是装腔,还作势,都能演技高超地哭出一种如丧考妣的悲痛。
尽管早已咽气的大行皇帝朱崇温在他登基的三十五年内,和他满朝文武的官员们加上初逢和送别,仅仅不过百次。
他们之间可谓情分犹在,关系疏远。唯一的不同就是,六阁老臣哭着,眼前还能浮现出皇帝的音容笑貌,而年轻官员哭着,心里只有一种“你死你的,我哭我的”的快感。
而且这种快感,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
“陛下啊……”
“你怎么能先走一步呢……”
“呜……陛下……”
听着年过半百的老臣嘤嘤哭泣的乐曲,皇后觉得耳朵都要废了,她不甘愤恨地的望了眼朱有谵,“你不会得逞的……”
“是吗?”他讽刺的轻笑,用力展开圣旨宣读道:“朕寝疾弥留,特命司礼监掌印颜孝若奉金符,迎接五子朱有谵入乾清宫,嗣皇帝位。钦此。”
“齐王可能证实圣旨真伪?”作为内阁的头,商胥哭着意思意思就行了,还得办正事呢。
“首辅自来检验。”商胥上前查看,但他根本不知道朱崇温字写的如何。但他清楚事态的发展,完全的阐释了一个老奸巨猾的修养,“圣旨的确为陛下亲手所书,只是……如今太子尚未回京,有关继位一事还得延后。此事蹊跷,得内阁众臣商讨之后再做打算。”
商胥执掌内阁,兼任太子太傅,是保太子党。闻言,皇后的脸色稍稍好了些。
朱有谵出奇的顺从,只是道:“如今父皇殡天,本王也不好受,继位之事可以缓一缓。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宗庙祭祀,将父皇葬入皇陵,早日入土为安啊。”
“齐王言之有理。”商胥道。
“那好,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
“礼部负责父皇的入殓停灵,阖宫皆入祠堂守孝。另外还得安排陪殉名单,依照旧例,将六宫无所出的妃子秀女全部移入哕鸾宫,另外派锦衣卫把守,万不可有所骚动。”
“是。”
“北镇抚司千户何在?”
“臣在。”
“本王命你率领缇骑加强皇城巡防,若有不安分者不用上奏刑科,也无须帖签,直接逮捕。皇城若出了事,到时本王就直接办你的罪,你可知道?”
“是。”
朱有谵享受着发号施令的乐趣,心里有些飘飘然。但他却不知道,若没有东厂十二干事在他身后默默的撑腰,众臣根本就不会听一个失宠亲王的吩咐。
文武百官忌惮的根本不是他,而是暗中掌控一切的东厂和虽然不在场,却掌控着东厂和朝廷话语的那个人。
朱有谵只是绳上的跳蚤,颜孝若才是幕后的主谋。
商胥早就看清了一切,所以才选择暂时的隐忍。
然而,朱有谵却有了自己独大的错觉,但这种错觉,一但形成慢慢的就会变成一种习惯。
一种不自知的,隐含危险的习惯。
夜。
华阳宫。
外面传来兵甲之声,几名禁军走了进来。丰容等人丢下缝制的冬衣跑入正殿,只见禁军正站在商昭面前:“参见宁妃娘娘。请随我们走吧。”
非岚觉得不对劲,“去哪?”
“哕鸾宫。”
“华阳宫待得好好,干嘛要去哕鸾宫?”
“娘娘您还不知道吗?陛下驾崩了,没子嗣的妃嫔都要陪葬,如今都迁往哕鸾宫了,您也不例外。”宁妃还算是四妃之一,该有的恭敬体面还是有的。
一听“驾崩”二字,众人心都漏了半拍。
“小姐,怎么办,怎么办?”非岚慌了神,抓着商昭的胳膊不由的用了劲,语气带着颤音,“您可是首辅的小姐啊,要不……要不找人去找老爷,要不找大少爷,他一定会有半办法的。”
“非岚。”她的声音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现在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你先别急。我相信大哥,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真的吗?”
“真的。”
“小姐,非岚不让你死,非岚舍不得你。”她猛地抱住了商昭,在微一愣怔之后,她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非岚的背部。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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