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在给这人做”一个护卫神色尴尬地说道。
“什么结果?”
“不清楚,好像才刚开始……实际上,我觉得那不太像正常的诊断,更像……”
这护卫的话还未说完,军医便立刻驳斥道:“你们不懂诊断的事,那个叫肖恩的人十分特殊,得用特殊的办法才能确诊他得了哪些病。康斯珀,你要是不想在军方这里落下口舌的话,我奉劝你立刻带人离开。”
“我们自然会走,不过,有些事情我们也得弄弄清楚。”
康斯珀瞧了肖恩片刻,他的手下便夺了军医手里的服役履历朝他递来。他接过纸张扫了扫上头的内容,随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道:“问问那边的法师还能说话吗?”
这话刚一说完,杜拉格就半死不活地仰起了脖子,“你要听啥?”
烛光映照下,只见一滩血污黏住了杜拉格的眼皮,他硬靠椅背撑直脊梁,又抬手抹了抹面孔,将血渍沾得满手都是。这令人心悸的一幕,让伊蔻不禁合了下眼睛,康斯珀却神色如常地朝杜拉格走了过去,“我想听你说说肖恩的病况。”他伸手按在了杜拉格的肩上。
“他的断腿缺少养护,创口发炎……”杜拉格侧头瞥了康斯珀一眼,似乎想靠眼神掸落压在肩上的胳膊。
康斯珀会意地挪开了手臂,杜拉格这才继续说道:“截肢的位置处理得比较粗糙,营养也没有跟上,可能还有些别的因素,反正他生了疱疹。”
“除此以外,没别的病?比方说脑子?”
“我不是疯子!”肖恩忽然挣扎起来,他还要继续说话,有个护卫便在康斯珀的示意下,掏出个布袋罩了他的脑袋。那袋子里显然加了料,仅一眨眼的功夫,肖恩便瘫软下来,两个架着他的护卫也跟着塌了下肩膀。
眼瞅着面前的官员根本不给肖恩说话的机会,伊蔻倏然瞥见杜拉格冲他挤了下眼睛,他还没弄明白这动作是无心为之,还是别有含义,就听杜拉格嗤笑道:“有人倒了大霉,情绪败坏就算疯了,那这世上还真没几个正常人啦……”
“你听他胡说八道,他都不是个医师!”
军医颇为激动地打断了对话。他瞪着杜拉格,好像又要举高烛台朝他砸去。杜拉格则跟被吓到似的噤声不语,可他的一侧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这抹不易为人察觉的嘲笑让伊蔻扬了扬眉毛,下一刻,康斯珀便跟个和事佬似的把杜拉格和军医隔在了两边。
“别激动,别激动。”康斯珀安抚军医道:“也怪我们这边干活太不利索,这位叫杜拉格的朋友早就申领医师证明了,可偏偏有人忘了下发,好在我已经把它带来了。”
说着,他从怀里亮了份文件出来。那张纸上的墨水味道还未散尽,军医瞪着它一时张口结舌,康斯珀不待他反应过来,便收回文件道:“去年就已经办妥手续了,算到今天,我们这位法师朋友都在赤郡从医整年了。为此,当我听说这边和他产生了误会,立刻马不停蹄地跑来澄清一切。”
康斯珀又回头看向了杜拉格,他微微躬身并用格外诚恳的语气说道:“真的很抱歉,不过身为公民,相信你能理解赤郡有太多的问题亟待处理,不过请你放心,我们会处理渎职人员,并补偿你的损失。”
杜拉格龇了龇牙,没有出声,康斯珀随即打手势招呼部下扶他起来,而架着肖恩的两个护卫也开始朝门外挪动脚步。军医见这些人好似要将肖恩带走,顿时发急地挡住了诊室的大门,“你们想干吗?病人连诊断都没做完,不能离开!”他大声疾呼道。
两扇对开的门前,这人张开双臂的动作越发衬得自己身形单薄。康斯珀叹了口气,面露怜悯之色道:“朋友,我想你一定是糊涂了,肖恩的私人医师刚刚给他做过诊断,眼下看来,他的病况不怎么要紧,完全用不着这边费心。”
“没有这边的诊断,就没有补助金,你们要害一个为国家服过役,流过血的人得不到报偿吗?”军医从齿缝中挤出威胁的话。
一旁,杜拉格又对伊蔻挤了下眼睛。伊蔻皱了皱眉头,再度朝肖恩瞧去。眼下,这位退伍兵的容貌全被布袋遮着,他就像个将受刑罚的犯人似的,被护卫们包夹在中间。有意思的是,架着他的那些人会时不时地做些小动作,像在提醒彼此切忌伤着患者。由此可见,康斯珀对部从下的命令是保护肖恩,可他为什么不让肖恩说话呢?
“我想,所有人都会赞赏你们对退伍兵的重视。”康斯珀语气柔和地说道。接着,他微微摇头,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遗憾的是,这些事情在国家安全面前必须让道,这也是常识。”
“你什么意思?”
“白天有人聚在医院门前吵闹,这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们调查后发现,是有人在煽动退伍兵。目前尚不清楚这背后有什么目的,但肖恩无疑是个嫌疑分子。还有,你们难道没发现有人混进医院了吗?”康斯珀说着把头缓缓转向了伊蔻。也是直到这一刻,这位身形略胖、相貌和蔼的官员才开始正眼打量伊蔻。他的目光如炬,像个将要收网的渔夫。
“快跑啊,绿眼!”杜拉格大叫道。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一下低微但怪异的破空声便在屋内响起。那声音像是谁在使用吹箭,却又因准头不好,打到了别处。
伊蔻像被冷水激了一下子,他猛地推上门扉,顺手别住插栓,随后撒腿奔向升降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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