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只扫了一眼,整个人便僵在了那里,脸色也登时变得苍白起来。
这,这些东西,自己不是早就销毁了吗?又怎么会在宁敏这个贱人手中?
柳姨娘的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了,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林建邺拧了拧眉头,疑惑的问道:“你拿这些账本出来做什么?”
宁敏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先柳姨娘抢了先:“候爷……”
柳姨娘一把抓住林建邺的胳膊,声音中还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颤抖:“郡主夫人之前卧床几年,不理世事,最近又是才接手掌管候府,有些事情一时处理不当也是有的,想来……”
“怎么?你这是怕了吗?刚刚不还是一副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的模样吗?这会儿怎么那么好心的为我说起话来了?”宁敏抬头扫了柳姨娘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
“郡主夫人怕是误会我了……”柳姨娘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也有一丝躲闪:“我……”
“误会?”宁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来:“候爷质问我,责骂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提过误会?柳氏,这些年我缠绵病榻,都是你在掌管候府,我感念你这几年来的辛劳,所以在我重掌候府之后,即使是发现了这些东西,我也没有想着拿去为难你,而是想办法弥补上……”
说到这里,宁敏对着花枝使了个眼色:“花枝,把那些当票拿出来,一一念给候爷听……”
林浣溪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很明白了,悄悄的回身对着白芷招了招手,在她的耳边嘀咕了两句,白芷点点头便悄没声儿的退了出去。
花枝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红木匣子,拿出厚厚的一叠当票来,清了清嗓子之后,便脆声念起来。
“上等羊脂玉如意一对……”
“上等八宝玲珑佛塔一座……”
“上等赤金缕空梅花炕屏一架……”
“上等黑珍珠项链一串……”
“上等紫檀木座羊脂玉佛手一对……”
……
花枝每念一句,林建邺的脸就黑上一层,直到花枝念完最后一张当票,林建邺的一张脸也已经黑如锅底了。
花枝所念的这些东西,都是当年宁敏的陪嫁。
“啪……”林建邺用力的一拍桌子,怒瞪着柳姨娘:“柳若华,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明明就是她告诉自己,说宁敏自从当家以来,便不断的拿候府中的东西去典当,而典当来的财物便据为己有。还说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是眼下……
柳姨娘贝齿用力的咬着红唇,额头上的冷汗一层又一层的。
“我,我……”柳姨娘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让我来说吧。”宁敏走上前去,将描金红漆托盘中的账本拿出来,随意的翻开几页,放到林建邺的面前:“这几本是柳氏当家期间的账册,其中朱笔批注的地方,全是账册有问题的地方。”
“柳氏当家这几年来,候府中的账册表面上做的很平,可是仔细一推敲,便会发现很多有问题的地方,尤其是这几本账册,更是柳氏私下做的小账,是我清点库房的时候发现的。”宁敏指着朱笔圈注的地方说道:“宣德二十六年春,柳氏私拿纹银五百两赠与柳府,事后以库房中一对绿玉斗茶杯的当金填补账面。同年冬,柳氏私拿纹银八百赠与柳府,事后以库房中黑漆象牙雕芍药插屏的当金填补账面。宣德二十七年夏,柳氏私拿纹银一百五百两赠与柳府,事后以库房中玉兰鹦鹉赤金立屏的当金填补账面。同年冬,柳氏私拿纹银一百六百两赠与……”
“不,不要念了……”柳姨娘瘫坐在地上,彻底的慌了神儿。
“柳氏当家这几年来,候府账面上一共少了纹银一万七千三百两,皆以库房物品的当金填补,然后再以低价伪造成品归入库房……”宁敏根本就不理会柳姨娘的哭喊,自顾自的说道:“我本念着她这几年掌管候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愿意将此事揭发,只想着放她一马,所以才将自己的陪嫁拿去典当,用以弥补这个窟窿,可是候爷却听信柳氏的一面之词,对我加以苛责。”
说到这里,宁敏拭了拭眼角的泪滴,神思间带着一丝悲哀:“我知候爷疼宠柳氏,所以一再退让,她却苦苦相逼,况且这样大的罪名我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背下,如今我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候爷,至于应该如何发落,悉由候爷定夺,我绝无怨言。”
“候爷,您听我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柳姨娘跪行到林建邺的身边,双手抱着林建邺的小腿,哭道。
“哼!那你倒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拿着我候府的钱养你的娘家,你可真是够对得起本候的。”林建邺用力将柳姨娘甩到一旁,脸色铁青的怒喝道。
“候爷,那些钱,那些钱都是柳府借的……”柳姨娘撑起身子,强忍着手臂被蹭破皮的疼痛,再次跪行到林建邺的身边,泪流满面的说道:“对,这都是他们借的,以后他们会还的……”
“啪……”林建邺气得胡子直抖,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柳姨娘的脸上,愤怒的咆哮道:“柳若华,你真当本候是三岁小孩子吗?既然要借,那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还?况且,就算是真的要借,这般数目的纹银,你就敢擅作主张吗?”
“柳若华,本候疼爱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候的吗?你真是太让本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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