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跟这王八蛋是什么关系?」我问道,王
圣雄尴尬地干笑一声:「他是我儿子,这个——这个——,小龙你能不能——」,
「王总,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你想过没有,这小子酒后驾车将我老
婆撞成重伤,然后又将她拘禁在这里,后来又多次qiáng_jiān我老婆,就他干的这些事,
判他十年八年的都不过分,我老婆这是命大才活了下来,你想让我不追究,我能
答应吗?我老婆现在已经失忆了,能不能恢复还很难说,我怎么跟家里人交待,
你倒是说说看?」我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痛斥其非。
王光吓得趴在地上抖做一团,王圣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只好以哀求的
眼神向林玉求救,林玉叹了口气,走过来对我轻声道:「小龙,事情我都知道了,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讲。」
我狠狠瞪了王光一眼,跟着林玉走出了房间,觉得他们听不到我们谈话,我
问道:「姐,你怎么来了?」
林玉道:「公司刚开完会,王圣雄接到他儿子的电话后,死乞白赖地求我跟
你说说好话,我一是担心小洋的情况,二是怕你冲动起来出差错,这才赶了过来。」
顿了一下,林玉接着说:「小龙,你相信姐吗?」
「姐,我当然相信你,你说怎么办?决不能便宜了那小子!」
「是不能便宜他们,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争取最大的利益,而不
是为了惩罚他,这样对小洋好,对整个家庭也好,在路上我都已经想好了,我的
意见是让姓王的出5oo万,赔偿小洋的损失,另外对小洋的后续治疗也要他们
负责,同时以后在工作上姓王的也不能再跟我们作对。小龙,你看呢?」
我想了一会,只得点头同意,目前好像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回到屋子里,
林玉把这个意思告诉了王圣雄,王圣雄虽然觉得肉痛,也只得接受,否则自己的
宝贝儿子一旦被抓,这辈子算完了。王圣雄踢了王光一脚,骂道:「混账东西,
还不谢过你刘叔,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光哭丧着脸不迭地向我道谢。我摆摆手,不跟他废话,而后忙去帮小洋穿
上衣服,搀起她,顺手将桌子上的电脑掂在手里,对陈小兵道:「小子,我们还
没完,你跟我走吧。」
转身又对王氏父子说:「我老婆被录像了,电脑我拿走了,电脑里面的东西
我会全部删掉,如果有一天,我在外面发现有关我老婆的资料被泄露出去,后果
你看着办。」我是怕这家伙留存其他视频或者备份资料,从而对我的家庭造成不
利影响。
出了装机厂门口,我想了一下,对陈小兵说:「小子,在这件事情上,你是
从犯,我知道你没钱,但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对你只提一个要求,今后五年
内,你要为我打工,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没有钱就为我做事,明白吗?另
外我不希望这件事让别人知道,把手机号留下,回头我会跟你联系的。」陈小兵
神色黯然,连连点头,留下了电话号码,然后对我们鞠了一个躬,低着头走了。
(五)住院
从装机厂出来,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牵着她的手,也许是夫妻之间长期
形成的默契,妻子虽然失忆了,但她依然对我表现出了一如既往的温顺,没有丝
毫的抵触和排斥,我能够觉察出她对我的信任和依赖,这一点让我感到十分快慰。
「妻子可能暂时想不起我了,但我却能够感觉到她对我的爱,不枉我对她的
一片心意。」望着妻子白玉一般的脸庞和两只呆呆出神的眼睛,心中不禁想到。
「妈,小洋找到了。」「一个朋友在街上偶然碰到的。」「现在情况还好,
我正在去人民医院,嗯,你跟洪叔说一声,嗯,再见!」到医院之前,在电话里
我半真半假地把情况对妈妈讲了,顺便让她告诉小洋的叔叔洪四海。
提起洪四海,洪家真的是命运多舛,小洋十岁那年,父母双亡,随后一直跟
随叔叔洪四海一家生活,叔叔待她视若己出,洪四海名为其叔,实则为父。三年
前洪四海的妻子因病去世后,洪四海精神受到打击,之后小洋经常跟堂弟洪小江
(现在就读于本市旅游专科学校)安慰他,劝他再找个伴儿,但一直没有介绍成
功。此次小洋的失踪,让洪四海着急万分,前前后后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不久前
也急出病了,现在还是要尽快告诉他为妥。
到了医院之后,先挂号,找了神经内科专家周医师进行诊疗,做了几项体检,
最后诊断结论是:病人出现外伤性局部神经单位受阻,自我意识缺失,有失忆症
状表现,语言、逻辑思维等功能完好,病情稳定,ct透视表明脑部有一微小淤
血肿块,正在不断消融,建议病人留院观察一星期。
周大夫身着白大褂,坐在桌旁严肃的问道:「患者病了这么久,应该早点送
医院的,做家属的一点都不操心。前期都吃过什么药?」,「是,是!」我小心
地赔笑道,「一直在服用脑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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