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好,毕竟眼下四妹妹贵为侧妃,若传出些不着边际的难听说辞可不妥。”
孙氏方要反唇相讥,却被景正明一个厉色阻了下来,算是应了景盛芜的说法儿。
李嬷嬷打帘而入,身后跟着两个一水儿桃米分色襦裙窄袄的丫鬟,模样儿甚是俊俏,许是走得急,脸蛋儿红扑扑的。
景盛芜清冷的眸光将她们挨个儿扫过,缓声道:“我瞧着你们两个面熟得紧,从前是在哪个院子里伺候的?”
“奴婢……奴婢……”两个丫鬟支支吾吾,面上有几分为难的样子。
“翠竹和细柳是东院儿的婢子,也难怪三小姐面熟。”孙氏插话儿进来:“施杖刑时这两个丫鬟正巧在场,三小姐该不会忘了吧。”
“哦?既是如此,那你们二人且说说我是如何对四妹妹施以杖责的?因何杖责?杖于何时?责有几数?行于何处?”景盛芜缓步上前,不慌不忙极为耐心地开口。
对上景盛芜清冷的目光,两个丫鬟顿时慌了神儿,死命地回想李嬷嬷方才交给自个儿的话,右边儿的细柳率先道:“因三小姐罚跪秀禾姐姐,四小姐护仆心切与三小姐说了番道理,三小姐盛怒之下命小四和小六杖责四小姐。”
话落,一旁的翠竹忙不迭地点头,接话儿过去:“三小姐是巳时一刻在院子里杖责了四小姐,足足打了30大板才叫停呢,打得四小姐腰上一寸的衣裙都染了血。”
景正明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孙氏心里得意,面上却露出一副悲戚的神色,道:“三小姐好狠毒的心肠,我的颜儿自小体弱,哪能受得住这样重的刑罚。”
景盛芜眸光清浅,欢声道:“夫人别急,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语毕,转头望向细柳,问道:“你与翠竹的说法一样?”
细柳眸光闪烁,轻声道:“奴婢与翠竹看到的一样。”
“好,你们二人且先去外头候着吧。”
孙氏闻言,柳眉一竖,尖声道:“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打发了她二人算了不成?”
景盛芜冷笑,寒声道:“夫人急什么,不是还有个小四与小六么,他们进不来,咱们还不能出去么?”
语毕,提了裙裾朝外间儿走去,孙氏生怕她耍什么花样儿,忙快步跟了过去。
“奴才拜见侯爷,夫人,三小姐。”
景正明并着孙氏坐在外间儿上首的两张红漆木椅上,景盛芜坐于左下首位,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望去。
前方跪着两个粗布衣裳的仆人,二人的头皆是深深垂于胸前,有几分难安的样子。
“方才翠竹说我巳时一刻曾在院子里命你们杖责四小姐,你们二人也与她一般说法?”景盛芜缓声问道。
闻言,二人皆是以头抢地,高呼:“奴才该死,请侯爷,夫人饶命。”
景盛芜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唇边含笑,言道:“你们二人是掌管府内刑罚小吏?”
“是。”
“哦?那你且说说我明你杖责于四妹妹身体何处?伤于何处?”
“这……”
见状,孙氏暗道不好,她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懂得这些细枝末节,只对下交代了杖刑,哪里知道这里头还有这样多的明堂。
心里头想着,忙开口道:“三小姐方才不是问过细柳了,伤的是腰上一寸,难道三小姐忘了不成?”
小六闻言,忙点头应声道:“对,对,是腰上一寸,腰上一寸。”
景盛芜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既能当得府中小吏,怕也有几分真本事的,我若叫你二人重责四妹妹腰上一寸,你们可会伤及它处?”
“断然不会。”
“呵,那倒真是奇了”,景盛芜声音陡然寒了下来:“我瞧着四妹妹怎么伤的是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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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七出之罪
孙氏闻言心头一慌,她与景盛颜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夫人,一个是打小娇生惯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哪里晓得区区“杖刑”二字里头多得是的明堂。
景正明屹立朝堂数十载,对弄权一道自然也是深谙其义,眼下瞧着孙氏目光躲闪的样子,心下狐疑,当即板起脸,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记错了,颜儿伤的是臀下!是臀下!”孙氏支支吾吾了半晌,把心一横,哭诉道:“老爷,颜儿是妾身的亲生女儿,难道妾身还会害她不成?”
闻言,景正明面色稍霁,提脚狠狠地朝小六踹去,寒声道:“没用的东西,连四小姐伤了哪儿也记不得了?”
“奴才糊涂,是臀下!”小六并着小四跪伏于地,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景盛芜冷眼旁观,唇边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冷声道:“眼下你们可想清楚,四妹妹究竟是伤在何处了?”
小六忙不迭地点头:“记清楚了,记清楚了。”
“不再改口了?”景盛芜冷冷地扫了眼孙氏,朝小六轻笑道。
话落,孙氏缩在袖管里的手倏地握紧,心底的不安叫她没心突突直跳,瞧见小六递过来询问的眼神,孙氏暗自咬牙,几不可察地朝他点了点头。
小六这才敢回了景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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