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人,何况这是在景家的大门口,景盛芜给了姚氏台阶儿她若还拿着架子倒要叫人诟病小家子气。
这般想着,姚氏心底不悦,面上却不得不强撑起笑意,言道:“瞧我这眼神儿,方才只顾着与夏大人叙话儿,倒没瞧见还有旁人在。”
景盛芜听出她话儿中的疏离,浅浅一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儿,二婶这般便是与盛芜外道了。”
闻言,姚氏轻咦,早些年没分家时景盛芜她也是见过的,堂堂的侯府嫡小姐偏生了一副怯懦性子,没得叫人笑话,她自然也是不喜的,可今儿个乍一见却像是换了个人儿似的,潋滟清华,举手投足端得优雅从容。
到底是钟鸣鼎食之家将养出来的贵族小姐,单这礼仪教养便非他们蜗居一隅的小小青州城能将养出的,一念至此,姚氏不由得偏头瞥了眼自个儿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儿。
景盛欣与景盛伊虽高昂着头颅,刻意挺起胸脯拿捏出主人的姿态,可与眸色温融的景盛芜想比,只一眼,高下立见。
若不是当年那桩子事,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原也该在繁华的汴京中出落成雍容大方的千金小姐,这般想着,姚氏心头的怨气更添了几分。
“三小姐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一路上怕没少受罪吧。”
听出她话儿中的讥讽,景盛芜似是毫不在意般开了口,缓声道:“二婶是长辈,唤我盛芜便好,往青州来的路途是远了些,可到底景致还是不错的,也便不觉得苦了。”
闻言,边儿上的景盛欣双眼一亮,带了几分好奇道:“我还没出过青州呢,三小姐从外头来,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姚氏听了心底一痛,见状,景盛芜眸光一闪,笑说道:“我记得你,你是欣妹妹,前些年偷穿二婶的衣裳被打了手心儿呢。”
景盛欣叫她说得面色一红,想起记忆中那座庄严肃穆的宅邸,再望向景盛芜时美眸里隐隐地透出几分欣羡。
“许些年不见欣妹妹,我这心里头也思念得紧,”说着话儿,景盛芜偏头去瞧姚氏,复又道:“二婶想必也知道盛芜的来意,青州到底是偏远了些,不若汴京繁华,盛芜特来接祖母回京,眼下瞧着欣妹妹我这心里也是越发地心疼,想着能否得了二婶的应允,将两位妹妹一同接回汴京。”
姚氏闻言一双美眸猛地瞪大,她怎也没想到景盛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儿,震惊之余心底隐隐地多了几分希冀,若能将欣儿与伊儿送进祁安侯府,背靠大树好乘凉,将来必然能指上一门好亲事。
姚氏心下激动,双唇都有些颤抖起来:“三小姐此言当真?”
“事关两位妹妹的未来,盛芜哪里能拿来同二婶说笑。”景盛芜浅笑应答,她这便是在提点姚氏,她两个女儿的前程自此便只在她一念之间了。
闻言,姚氏眸子一亮,当即撇下夏利笑意盈盈地朝景盛芜迎了过来,边还不忘回手招呼自个儿两个女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见过你们三姐姐。”
若说人性,可真是势利得紧,方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冷漠相,此刻便又堆起笑脸巴巴儿地贴上去。
穿过散尽的院子,又转过抄手小廊,终于到了太夫人居住的翠竹堂,一路行来,景府虽不似祁安侯府富丽堂皇,却也好过寻常百姓家,院落里头的景致堆叠有致,简单却不落俗套。
“三小姐稍等片刻,我进去瞧瞧太夫人是否歇下了。”姚氏眸光闪烁,赔笑道。
稍一思量便知她这是先进去与太夫人交个底儿,省得一会子落了重话儿反倒将景盛芜给得罪了。
景盛芜臻首,言道:“盛芜本就是晚辈,等一等也无妨。”
闻言,姚氏紧张的神色稍缓,打起帘子跨步而入。
外间儿里景盛欣与景盛伊对视一眼,皆是悄悄地去瞄景盛芜,四下里无声儿,到底是年纪轻些的景盛欣先忍不住,捏着帕子期期艾艾地开了口:“三小姐方才说的话儿可是为了哄祖母开心?”
话落,一旁的景盛伊佯怒呵斥道:“欣儿不得胡言!”语毕,却是目光灼灼地望向景盛芜,显然也是等着她的回话儿。
端看她们的母亲便该知晓了,眼前这两位也不是什么纯善无知的少女,个个儿心里头都打着自个儿的小算盘。
景盛芜眸色从容地应道:“两位妹妹多心了,我自是乐意你们二人回京的,今后我也多个玩伴不是?”
偏巧姚氏打帘而出,听了景盛芜的话儿心头更是打定了主意,再瞧向景盛芜时晓得也是越发亲切:“太夫人对三小姐想念得紧,这才刚醒,听说三小姐来了,忙急着要你进去说说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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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章 欺软怕硬
掀起绣着苍竹白鹤的帘子,景盛芜缓步进屋儿。
屋内一位约莫年过七旬的老妇人端坐在临床大炕上,虽说上了年纪,一双眸子却是惊人的清亮,瞧见一身儿素白蜀绣撒花儿裙的景盛芜,当即眸子一眯,细细地打量起来。
景盛芜恍若未见,提起裙裾叩拜余地,高声唱了句:“孙女儿盛芜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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