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的愧意缓声应道:“想好了。”
容楚脚下步伐一动,侧过身挡住海亦渊递来的视线,将景盛芜纤弱的身子整儿个遮在身后,眸色温润道:“渊世子还有何疑问?”
见状。海亦渊双手紧握成拳,一双凤眸死死地瞪着容楚,寒声道:“你倒打的一手好算盘,叫容老王爷缠住我家老头子,自个儿却先一步到祁安侯府。”
闻言,容楚扬眉,漆黑的眸子里一抹厉色一闪而过。薄唇轻扬。笑说道道:“那么渊世子呢?向皇上荐我为今年春闱的主考,后设计引开容王府的隐卫,我若不回敬你点儿礼物岂不显得小气?”
海亦渊眸子一眯。寒声道:“小爷就知道瞒不住你。”
早先他安排在景盛芜身边儿的隐卫回报,容王府的一队隐卫日夜轮值守在祁安侯府周围,因着他差人化作刺客将那一队人引出城,在汴京城外的树林里头兜了两日的圈子。恰逢景盛芜去青州,容楚忙于开春题目无暇顾及。待他收到消息时海亦渊已是先一步动身赶往青州。
韩非的心思他们二人心中皆是有数,海亦渊费尽心机先容楚一步,将他绊在汴京中动身不得,图谋不过就是景盛芜一人而已。不料最后关头还是叫他算计了回来。
景盛芜闻言一怔,他们俩倒真是煞费苦心,瞧着容楚与海亦渊互不相让地对峙。不由得蹙眉道:“你监视我?”
“你可以这般理解。”容楚垂眸遮住眸底的暗色,漫不经心地说道。
见状海亦渊目露异色。冷冷地扫过容楚笑意从容的侧脸,见他没有半分开口辩解的意思,心头惊疑,连他都瞧出来容楚对小丫头的维护,想来也是为护卫小丫头周全,小丫头自个儿竟是丝毫不知么?
此刻他心下恨极了容楚,要叫他去帮容楚说好话儿却是如何也做不到的,他巴不得小丫头早早与容楚断绝来往才好。
景盛芜对他二人的心思自是没空去理会,心头烦闷,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沉声道:“该说的话儿都说完了,容世子,恕不相送。”
语毕,径自起身便欲朝门口走去。
方行出三两步,便听容楚清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现下你随我入宫还来得及。”
“入宫?”景盛芜蹙眉。
容楚信步上前,不疾不徐地说道:“难道你想等宫里的圣旨传下来,将你指给韩非做太子妃?”
如今海王爷与容老王爷两人正不知道在哪儿联络感情呢,若说定亲,景盛芜瞥了眼容楚腰间的玉佩,心下思量,文定之礼可勉强说得上,但父母之命却是不成的了,订亲之礼少了一样儿只怕都拦不住那道圣旨。
念及此,景盛芜清冷的眸子望向容楚,不用多说,每一步都是叫他计算好了的,依着景盛芜的心思,只消躲过了与韩非的亲事,来日方长,寻个由头再解除婚约便也罢了,但若是皇帝赐婚便再由不得她。
“倘若你有更好的法子,我尽可依你。”容楚在她面前站定,神色愉悦地欣赏着她由青转黑的脸色。
“外臣无诏不得入宫,容世子该不会不清楚吧。”海亦渊冷声道。
容楚薄唇微扬,衣袖一抖里头飞速窜出一道金芒直奔海亦渊面门而去,见状,海亦渊面色一沉,踮起脚尖向后滑了几步,身子一转回手将那道金芒收入掌中。
“渊世子瞧清楚了?”
海亦渊抬眸冷笑:“容楚,你果然会算计人心。”
话落,景盛芜放眼瞧去却是瞧清楚了海亦渊手中的物件儿,那是一块赤金令牌,上头龙飞凤舞地刻了个“令”字。
景盛芜不认识一旁的景正明却是识得的,只见他面色一变,当即面朝海亦渊跪了下去,以掌附地,叩首道:“老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海亦渊面色越发阴沉,眸光如刀般射向容楚,冷声道:“金牌令箭,见者如见圣上,容楚,你好深的谋算,拿它只为出入宫闱未免小材大用了。”
话落,便见容楚一张俊颜蓦地温软下来:“若能达成所愿,一面金牌又算得了什么。”
闻言,海亦渊深深地望了景盛芜一眼,最终落在容楚的脸上,极为认真地问道:“容楚,告诉我,你为何一定要她?”
“我想要,仅此而已。”容楚漆绪,缓声应道。
“倘若她不是景盛芜……”
海亦渊话音未落,便被容楚听不出情绪的声音打断:“她是,世上仅此一个景盛芜而已。”
海亦渊自嘲一笑,神色不明道:“小丫头,为何偏偏是你?”
语毕,右手一扬转身朝门外走去,容楚接下飞来的金牌,听得外头海亦渊恢复了往日散漫的嗓音高声道:“小丫头,何时想通了要给我做世子妃只消差人传个话儿。”
瞧着海亦渊远去的背影,景盛芜薄唇轻抿。
正出神间,只觉自个儿的手被一双渗着凉意的手掌整个儿包住,手上传来冰凉的温度叫她指尖一颤,下一刻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被人拖着朝外走。
“你……”
前世今生景盛芜何时与男子有这般亲昵地举动过,饶是她自视冷静此刻也有些慌了神儿,不由得偏头望去,瞧见容楚俊逸出尘的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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