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来不光是造船,是要合伙入股!
老张张口结舌,这事当然是千愿意万愿意的,只是……
“少东家!这事重大,张某不敢欺瞒。船场有,现成,你要用只管拿去,张某绝无二话,但造船……现在俺手头却是没有人手。过去的伙计师傅走的走散的散,船场现在就只有张某一个了!”
提起这个老张就伤心,眼圈都有些眨红。
“这样?“有点意外,不过思量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个好大难事,
“拉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你张东主又不是找不到人!只要拉起架势,他们知道张家船场又重新开张时,自然会回来寻活儿的!你现在不过是缺钱,没事,钱的事好说,不会挡了你手,只需船场开始出船,你还怕它卖不出去么!到时咱们自己用的你都造不及,放心,一切有我,你只管把船作好就成!”
“好!”老张心潮澎湃,巩翊的痛快出乎他的意料,桌子猛一拍,
“痛快!就是这话,有了船,还用愁什么?只是有一样,此船太新太奇,张某只怕世人不易接受,可否先作一只小型样船,下水试过,没有问题时再放大制作新船,东家意下如何?”
“没有问题。你是行家,一切你说了算。还有,别叫什么东家,咱们都一样的,你用船场入股,我用技术资金入股,谁也不比谁高,叫这个不好听。”
对这提议老张却根本不理。如果只是给了他一份活干,把他救出了水火之中,老张虽会感激,却也就那个样了,可是现在他救的是整个张家船场!这是他祖下传下的命脉啊,为了这,作牛作马都是愿意的,这声东家那是心甘情愿!
“行行,随便你。”对犟人没道理讲,想叫就叫吧。可是没想到老张要造小船的目的不光是试手,他是想为巩翊打造一艘顶级座驾——
“东家,张某船场虽是败了,可是破船也有三斤钉,场子里还有着一批造船顶级的宝料存着。现下既是要作小型船,张某欲把这些料取了,要作就作一艘天下独一无二之船,作为我张家船场的镇场之宝!”
“独一无二?”有点吹牛吧,什么木料能作到这一点?巩翊有点怀疑,老张顿时急了。
“东家你莫当我吹牛。这批料子从我祖父时就开始囤积,乃是来自千里之外海中之国,极是不易,可惜数量一直上不去,直至到了我爹手上,仍旧只够造得一艘小船。如此宝料怎能这样糟蹋?于是就一直留下在张某手上派不得用场,一直至今。”
“存了几十年的木头?那不是早腐了?”巩翊有些奇怪,什么料子值得费这力气?
“千年不腐!”老张说的极是坚定,斩钉截铁,
“扣之如金铁之音,坚之如钢铁之硬,不惧斧劈火烧,成材极难,而一旦成了,那就是顶级宝料!张某所囤之料,作出与这船样一般大小的外壳足足有余!”
“阿?那这到底是什么木头?”
“三佛齐铁木!世上唯此一地可产,一年只能伐得数十根,每根价值近千!”
“我去!……”巩翊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不是集下来最少也得十几万贯了?你们可真是败家啊!”
“当地肯定是不值这么多。”张东主苦笑,“再说了,咱们宋人是以货易货,那些个土人知道些什么?几十件瓷器就能换到一根,价不高,只是运输麻烦些。总之来回也花了几万贯,谁也想不到最后却成鸡肋,用吧量太少,不用吧放着也不对,一来二去就拖了下来,正好,此船却也配得上此木,作我船场镇船之宝绝对合适!”
“——可这是你家珍藏的东西,——这合适么?”
张东主呼一下站起:“这点东西算个什么!比起小官人再造张家船场的恩情,此物虽奇,又能算个什么珍物!若再不要,张某不如求去!——”
……好吧。既是这样也就没办法了,铁木巩翊还是知道的,在没有密封件的年代甚至可以拿它当原始水封,只要沾水就不怕磨,可以说是一种异常珍贵的工业料,算起来可真值大发了!
一艘超豪华纯铁木制的游船,想想都叫人流口水,老子也能享受一把富豪级待遇了!
张东主的船场居然很意外的有着野趣横生。
巩翊对码头上一艘怪船很感兴趣,这是一艘很奇怪的三体船。
所谓三体,其实就是一艘小船身两边伸出长支架,支架下各装了一段有船身一半长的大号浮木,于是整个船身可以吃水极浅,看上去极是纤细灵巧,想来这就是原来说过的老张作出的新型双体船的变形了。
看到它,老张脸上神色复杂,同时浮现缅怀和无奈,微微苦笑道:“这就是我张家祸害的根由了。几年来,别的船扔的扔,拆的拆,剩下这一艘舍不得,一直就用到了现在。少东家,既是有兴趣,干脆我就带你转一圈,试一试吧。”
“嗯,好。”
“少东家请上来。”淡淡说了一句,自顾自去熟练的操帆,这船看来极好操作,片刻船儿就像小鱼一样,轻轻滑进了海面。
两端那两块轻木浸入水中,有些像抽象的翅膀,一来增加浮力二来起到稳定的作用,这船倒是比想像中平稳的多。
感受了一下,起伏非常的不明显,如果闭上眼,会有着在坐百吨排水量以上的大船的感觉,根本不像是耐不得浪的小渔船。
没有驶出太远,有个十来里地的样子,老张寻了个礁石群把船停下。
“惭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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