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对名子是不是爱情,我永远不会忘记与她共度的时光,所以我微笑着劝慰她,甚至许诺等她生下那个孩子,我就娶她为妻。
可惜她没有熬过最后关头,因为难产而死,而她勉力生下的,居然是死胎。
经实大人惊讶万分,道:“这是怎么回事?从前的惯例,即便枫和绯死了,朱雀也不会死去的啊!”
最后的结论是名子当时的身体太过虚弱,但我分明看到了楠策的无所谓和明石枫嘴角奇异的笑容。
我会查出所有的真相的,因为我是个斤斤计较的男人。
冰见夫人叹息了一声,告诉我:“紫,其实我之所以能够帮助赖通破解那个诅咒,是因为我和赖通才是真正彼此相爱的人,他甚至没有碰过大炊御门绯一根头发。”
“破解诅咒的关键,在于那个孩子是爱的结果,而不是任何身份的结合,”
她笑了笑,“我觉得,即使将来你爱上的是京认为最不相配的女孩,只要你们相爱,你们的孩子就可以破除这个诅咒。”
“您认定我能成为”枫“了吗?”试探地温顺询问。
她再度优雅地笑了笑,摇头:“我不是鹰司,没有预言的能力。”
我很明了,将来成为枫之后,即使是名子生下了我的孩子,我也活不过35岁,只因为,我不懂得所谓爱,是何物。
但我见识过落英散华的美丽。名子的生命,就好比是樱,美丽而短暂,蜉蝣般朝生暮死,带给我对爱的向往,同时也将我丢弃在对爱的绝望里,永世不能自拔。
我还记得,那个7岁多的女孩,曾经在手里捧着那些樱花花瓣,用她纯稚而慧黠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这就是樱吹雪落下的雪花吗?”
“不,这只是散华。”名子她,就那样温柔而安静地站在远处的树下,世间再也没有她那样灿烂不灼伤人的温柔。
“散华是什么?”她依然说中文。
我笑了笑,也许她觉得那笑比哭还难看,但我还是试图笑:“散华就是中国人说的落英,花的尸体。”
她看了我一眼,用嘴轻轻将花瓣吹向空中,看它们飘落时候的摇曳身姿,笑着转过身对我说:“散华是花在它们生命的最后,用爱刻下的痕迹,证明它们来过这世界,被我们所爱。”
“爱的烙印喔,前久。”名子走过来,笑着补充。
名子,如今你寂静地躺在落英散华之下,会不会还是寂寞呢?我始终流连在尘世,宁愿痛苦地苟且,自私地不愿意来陪伴你啊……
你知道的,我还在等待那女孩的答案——我想要看她,会为谁落下这世间最美的樱吹雪……
19
挣扎着最后的希望,苦涩地笑了笑:“紫,如果你救他,我就把先代枫的遗命交给你,好不好?”
明石枫的药好厉害——我的眼睛都快要合上了,这样沉重的睡意,他是要我沉睡都久呢?不会太久的吧,他还要一个孩子……
他的神色果然如同我料想的变了变:“你是怎么知道遗命的事情的?”
却又在我开口之前,笑了笑说:“你忘记了,我的绯,我手上,并不止橘慎这一张牌。”
“可是我不爱你,你还是会死!”咬紧牙关,拿盘发的尖利簪子往手臂上用力一扎,对疼痛极其敏感的神经不断震颤,一阵一阵的疼痛终于让我清醒了起来——我,必须保住他!这是我欠他的债!
紫的脸色果然变得非常阴霾,但他依然维持优雅的盘膝而坐的姿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因为从我的观察和我得到的信息,我做了个假设,枫并不是必须要和绯生下孩子,但是他和那个女子生下的孩子,必须所谓的爱的结晶——在最紧要的关头,我终于领悟了这个秘密。
血液不断地从那个缺口奔涌出去,奇妙的失血的快感让我笑得很放松——“你太冷清,所以,只有和绯生的孩子,才能够保你避过那一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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