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小姐恨不能咬碎一口钢才,她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的,当即指着秦黛心骂道:“你这贱人,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黑了心肝的人,如今看你岂止是心肝黑了?你分明是坏了下水,心肝被虫蛀了,日日嘴里咀蛆流脓的贱人。”
如意被这番说辞惊得目瞪口呆,她转过头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只见秦黛心气定神闲,眼睛里还带着笑意,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秦四小姐的污言秽语一般。
秦黛心能忍,如意却是忍不了的,身为秦三小姐姐的大丫头,如果任由别人对自己的主子漫骂而无动于衷,那她就是失职。
如意冷着脸子朝秦四小姐道:“四小姐慎言,您若是要不顾自己姑娘家的清白脸面,什么话都往外蹦的话,还请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我们家小姐一向爱干净,听不得这种污言秽语,只怕听了四小姐的话,不止小姐的耳朵要受罪,一院子的人都得跟着上吐下泻,不得消停了。”
如意平时也是有礼且面皮薄的人,如今说起话来竟也能做到骂人不吐脏字,当真是变得厉害了。
秦黛心暗暗笑了一回,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四小姐,并没有表态。
如意见自家小姐并没有呵斥自己,反而当成没听到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当下底气又足了几分,略带着三分挑衅,三分嫌弃的目光向着秦四小姐。
秦四小姐被如意的话气得几乎晕过去。
她自幼在府里便不受宠,明里暗里没少吃亏,方婉茹掌家时,便没少让身边的人吃自己夹枪带棒的话听,边带着当时还没有出嫁的秦大小姐。秦二小姐,不知道戏耍过自己多少回。正是因为吃亏吃得多了,秦四小姐才学起乖来,整日想着让人不防备她,让人不在意她,这才人前人后的做出两张面皮来。想着示人以弱,终究是吃小亏占大便宜。
事实上她以前在这方面确实也没少占便宜,秦二小姐和秦三小姐都吃过她的暗亏。
只是自从秦黛心换了“芯”以后,便不再买她的帐了。
可就算是这样,秦四小姐好歹也是占着一个主子的名头,如意如今这样说话。分明是没有把她当主子看。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这样跟我说话?”秦四小姐转头说了如意几句。又想起自己的来意,这才忍了火气,转头对秦黛心道:“那姓卢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你会不知道?你这黑了心肝的东西,竟给我说了这么门亲事,我呸。”
“怎么?你不满意?”秦黛心慢悠悠的道:“我看着挺好。”
秦四小姐听了这话。哪有不气的,事关自己的终生大事,选丈夫就跟第二次投胎一样。秦黛心给自己选择的这门亲事,简直就是为了恶心自己专门挑选的,卢家那个卢旺简直就是恶夫的典范,而秦黛心竟然想让自己嫁给这样的人。
“你瞧着好,你怎么不去嫁他?要不然我禀了父亲,让你嫁给他怎么样?”秦四小姐气愤难平,自从知道了自己与平阳卢家定了亲以后,她就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因此哪怕彭氏三番五次的打听着了消息回来,她依旧是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就为了求一个真相,秦四小姐使了好些银子,暗暗的托了王氏娘家的人去平阳亲自打听了一番,这一打听,还真就打听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秦四小姐听了王氏娘家人禀回来的真相,当时被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了!
卢家竟是个这样的人家!自己如果真的嫁了进去,只怕就跟掉进了火坑没有什么两样,那卢旺是个浑的,只怕会卖闻自己的嫁妆去挥霍,如果嫁妆用完了呢?他会不会把自己也给卖了?
秦四小姐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来,这就是秦黛心说的报复?她想让自己终日以泪洗面,在水深火热中慢慢熬死吗?
她怎么能不气?如果不是因为被气大发了,一向颇为冷静又擅长谋算的秦四小姐,怎么会这么冲动的跑来与秦黛心对峙呢!
秦四小姐眼中喷着火,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你不是在父亲面前扮好女儿吗?你不是让苏姨在父亲面前扮贤妻良母吗?你敢跟我到父亲面前去对峙吗?你敢把你这黑了的心肝摘出来让父亲瞧瞧吗?”秦四小姐残存的理智在提醒着她隐忍,可惜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秦四小姐此时已经不知道隐忍为何物了。
“去父亲面前?”秦黛心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勾起嘴角问了秦四小姐一句。
“怎么,你不敢?你怕了?”秦四小姐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了两步。
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会给秦黛心造成压力。
秦黛心已经从她的行为举止上判断到了她内心极为幼稚的心理,不免冷笑一声,“怕?”前世今生,她怕过几回?
“本来我想让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出门子,既然你不肯,我也只好另寻它法了。”秦黛心说完这话,便朝外头喊了一声:“雪晴。”
秦四小姐错愕不已的工夫,雪晴已经进来了。
“主子吩嘱。”她抱了拳,朝秦黛心恭敬的施了一礼。
秦四小姐还没见过雪晴这样,一时不些发懵。
“把四小姐带下去,都快成亲的人了,不但不好好在屋里绣嫁妆,还跑出来说些污言秽语,实在有失体统。你把她带回去,让她老老实实的绣她的嫁妆,成亲之前,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离开房门一步。拘了她院子里不安分的人,直到四小姐出院。”
雪晴连忙颔首,“属下明白。”然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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