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买。五六岁的小孩,得吃多少年的闲饭才能挣回本啊。
中年道士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善堂里这些勾当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样吧小姑娘,我可以举荐你到一户良善人家做养女。”
姜妍:“是真的养女还是假的养女啊?”
她真不是故意找茬,这个年代的“养女”大部分时候都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养女,而是婢女的意思。
明朝法律规定平民不能蓄奴,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富户用一张含糊的婚书弄个养子养女,照样当奴婢使唤。
你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金那什么梅》里西门大官人家里的奴婢不都是叫西门庆爹、叫他老婆娘的嘛!
江南沦陷也不过这十来年的事,人们还是按明朝的习惯做事。
当然做婢女也是一条出路,至少饿不死啊,然而姜妍一点都不想出卖自己的人身自由。
姜妍可怜兮兮地看着中年道士,“我不想卖身,我拜道长做师傅好不好,我会烧火做饭(燃气灶和电饭锅),还会洗衣服(洗衣机和好爸爸不伤手洗衣液),我会做好多事。”
中年道士摇了摇头,“我们师兄弟几人不过是客居在此,不久就要离去,一路上餐风饮露,千里迢迢,没法带着你。”
姜妍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人家都已经明言拒绝了,也不好再缠上去,再说人道长已经提了几种安置她的法子,是她不领情而已。
中年道士拉着玄微小道长离去,路上还在教育他:“小师弟,以后可不能再把自己的口粮舍出去了,总是吃不饱怎么长大呢。”
玄微小道士扬起了头,不情愿道:“可是三师兄,我不想吃那个馒头,我看见厨子如厕后没有洗手就揉面了……”
姜妍正陶醉地嗅着那最后剩下的一小块馒头,闻言手一下子僵住了,小玄子,我看错你了,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善良有爱心的好孩子。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消化了一个馒头的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知觉,但姜妍觉得自己更饿了,/(tot)/~~
抱大腿的卑微要求被惨无人道地拒绝,姜妍只好另想出路。
首先是要走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可以靠唱《恭喜发财》开创乞讨新模式,从而发家致富,摆脱濒临饿死的险境。
姜妍沿着青砖院墙走啊走啊,走得腿都要断了,总算绕到了这个不知名建筑群的正门,原来是个城隍阁啊。
咦,这不就是离外公家六站路的那个城隍阁吗?姜妍的外公外婆就住在寸土寸金的西湖边上,而姜妍小学就是在杭州读的书。
看到熟悉事物让姜妍有了一丝安全感。
姜妍回忆着电视剧里三毛乞讨的画面,奔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富太太跑了过去,“太太,我三天没吃……哎呀好痛。”
富太太旁边的丫鬟还没等姜妍靠近就推了她一下,“哪来的野丫头,离我们太太远点。”
姜妍芦柴棒一样的小身板被这么一推,直接后退三步远,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眼泪哗哗地躺,她不就是想讨个饭,至于这么暴力嘛。
想当年,她可是但凡在天桥、地铁、马路边碰到乞丐都赠送一块钱的中国好少年,为无数买豪宅豪车的乞丐贡献了一份微薄的力量,为神马她现在连个铜板都讨不到啊。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姜妍从地上爬起来,无限循环地唱起了为什么,每一声为什么都比前面一声更悲愤。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一个十二三岁扎着两个小揪揪的丫头,对旁边一个穿着水田衣束着高髻的漂亮姑娘说:“小姐,你看她真有意思。”
漂亮姑娘看都没朝姜妍这边看一眼,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给她几个铜板吧。”
咦,有戏。
姜妍眼泪汪汪地看着小丫头,“姐姐,我三天没吃饭了,我好饿啊。”
看着小丫头从荷包里掏出了两个铜板,姜妍眼睛一亮,就要去接。
小丫头却把两枚铜钱举得高高得,“你把刚才的小调再唱一遍,唱得好听我就给你。”
原来是我真挚的歌声打动了她啊,看来我终归是要走上卖艺的道路。
姜妍当即一拍胸脯,“没问题,我唱得肯定好听。”郑智化的《水手》她最熟了,哪怕是清唱也有ktv的水平。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姜妍唱得十分投入。
“怪腔怪调,难听死了,”小丫头一脸嫌弃,不过还是准备把铜板给姜妍。
切,嫌难听还要姐唱给你听,口是心非的丫头。
姜妍正要接过铜板,突然敏锐地接收到了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墙角边的老乞丐,茶水摊后的中年乞丐,雪堆旁的少年乞丐,为神马都看着我啊。
她毫不怀疑,眼前的主仆两一走,她的铜板就会被抢走。
于是姜妍改了主意,她对小丫头说:“姐姐,我不想要钱,您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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