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从前那个梦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过,那个绑在城楼被一箭穿心的女人是她。
宋鸾只把这句话当成笑话来听,她有那么惨吗?总是被穿心而死!?
可惜她的梦境里永远都看不见那个男人的模样。
宋鸾不太喜欢回忆公主的故事,那是一种天生的排斥,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可架不住很多画面硬要往她的脑子里钻,那些记忆就像原本属于她的。
宋鸾站起身,抬起双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转过头一看,发现趴在书桌上的男人,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
赵南钰这段日子似乎很累,眼底青黑,神情也难得显了几分疲惫,宋鸾刚走过去,趴在书桌上的男人就动了动,旋即睁开了双眼,双眸视线有些朦胧,望见宋鸾,他扬起唇畔,对她笑了笑。
余晖斜照,这个毫无征兆的笑容,有些甜。
宋鸾咳嗽两声,“你若是累了,就上床睡吧。”
靠在桌上睡觉容易生病。
赵南钰揉揉眉心,视线逐渐清明,他开口,鼻音浓重,“我不困。”
天渐渐暗下去,他问:“你是不是饿了?”
宋鸾老脸一红,赵南钰和她肚子里的蛔虫可真像,刚刚打算叫醒他,就是打算告诉他这事。
她不能见赵府上的任何一个人,就连饿了也不敢叫丫鬟进来。
宋鸾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声如蚊鸣,“是啊是啊我饿了。”
“我让人摆饭。”
“等等。”她突然叫住他。
赵南钰转过脸,“怎么了?”
脸皮是什么东西,宋鸾已经不在乎了。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我想吃酱板鸭。”
宋鸾不得已跟着赵南钰吃素好多天,早就馋的不行了。
赵南钰抿唇一笑,“好。”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对也不太正常,但赵南钰真的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宋鸾无枝可依,甚至连门都不能出,只有待在他划下的小小天地。
强烈的控制欲隐忍多年,一旦开了个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呢?可是没有办法,他的爱从来都很自私。
丫鬟低头布菜,全程都不敢抬起脸看她。
宋鸾吃了足足两碗饭,胃口很好,赵南钰给她盛了一碗甜汤,他乐此不疲的往她嘴里塞吃的,生怕她吃不饱一样。
宋鸾打了个饱嗝,她忽然说:“阿钰,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间屋子里待一辈子吧?”
京城有认识她的人,只要离开这里不就没事了吗?
赵南钰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淡淡开腔,“你想都别想。”略带嘲讽的笑笑,他继续说:“即便我不出手,你也出不了城门。”
她没有通行凭证,到了城门口也只会被扣下来。
宋鸾甜甜一笑,赵南钰有一刹那的晃神,她主动坐到他身边,揪着他宽大的袖摆轻轻摇晃,声音甜腻,“你帮我弄个身份,好不好呀!”
赵南钰如今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人,给她造个假身份轻而易举,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这么些天都没动静,就说明他不愿意。
赵南钰这个人恶趣味严重,就是喜欢她求他。
“我知道你憋坏了,等我们搬出去,就好了。”
“要搬出去?!”
赵南钰要把她当成外室小妾那样养着!?宋鸾不在乎虚名,甚至觉得脱离了他的视线,更轻松一些。
他对她点点头,“你放心,新府邸已经快要建好,不会委屈了你。”
赵家要分家了。
三房因为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赵南钰的祖父尚存,按理说是不应该分家的。
赵三爷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动摇不了儿子的想法,骂了赵南钰好几通,但这个儿子早就不是他能管教的。
谁也说不动他,至少大房和二房是乐于见赵南钰脱离出去的,免得他们在家还要受一个小辈掣肘。
宋鸾还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她决定趁热打铁,卖一波惨,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赵南钰,要哭不哭的模样惹人怜惜,“呜呜,既然你要把我当个外室养着,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总要给我点补偿吧。”
赵南钰听见“外室”两个字,脸色就不太好看,不过脸上笑容不减分毫,他挑眉问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宋鸾挤出两滴虚假的眼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也不会记恨你,只要你肯给我弄个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黑户真的太难受,哪儿也去不成,什么都办不了。
赵南钰把人拉到自己的腿上,笑意深深,微凉的指腹替她抹去寒酸的泪痕,“还有别的要求你都一并提了吧。”
宋鸾傻乎乎的顺着他递的杆子往上爬,一鼓作气说道:“以后你少往我那边去,我怕我见了你会难过。还有就是,我一个人在外生活也不容易,你记得多给我些金子银子。”
能花掉的钱就是比首饰要好的多。
这次渣皇帝找过来,靠的就是当铺那根金簪。
赵南钰默默地听着,面色不显,他浅笑,“我还以为你会要我把识哥儿送过去,让你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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