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近邻之人,他也不知对方是谁。进入皇宫是凭运气,入得了皇上的眼,也是靠的运气。如今得了圣宠,姓张的断然不会自掘坟墓说出来历。你我不讲出来,还有谁会将此事揭发?”
“没有一万总有万一。小心提防着些总是好的。”王谦道:“虽然口舌伶俐之人擅于蛊惑人心,但也怕他说起话来没个轻重,自己将自己暴露出来。”
沈章说着,冷哼一声,低低的道:“这倒不怕。这张真人的手里头可是有个几条人命。那些人都是被他的那张胡说的嘴给害死的。他可不敢乱说。”
王谦点点头,未再多说什么。
蔺君泓沉吟半晌,说道:“虽然此人可用,可也不能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这样的人最没定性,也最容易飘飘然。如果后面的事情被他扰了,可是得不偿失。
必须得提前拿捏住他才行。
“那我改天让他来见王爷。”沈章说道。
“见是不必见了。若他知道我参与其中,往后会有无尽的麻烦。”蔺君泓道:“这事儿我稍后安排。”
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没钱和死亡。
只要让他知道,话不能乱讲,一旦说漏了必然招致杀身之祸,他也就乖了许多。
而且,那捏住他,往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此事商议已毕,蔺君泓终归是放松了许多。
这些天来,他日日夜夜担忧无比,最怕的就是元槿的那件事情无法善了。
旁的不说,单就蔺君淙给元槿扣上的那个罪名,就会让元槿染上恶名、在百姓间的信誉顿失。
那样,元槿之前的努力可都是毁于一旦。
即便她曾经救过全城的人,即便她曾经在太平镇中尽心尽力地帮助大家。可是,一旦旁人认为她会恶意地咒诅帝王,那么,她之前的努力也就会被人疑心地认为不过是在装样子罢了。
蔺君淙不愿元槿受到这样的不公平待遇。
如今蔺君淙虽说让她去拜什么太乙真人。但是,蔺君淙也承认了,那罪名不过是“莫须有”。
既然是皇帝也承认了是“莫须有”,那么之前的一切诬蔑,就成了空口无凭的话了。
这让蔺君泓暗暗松了口气。
心情愉悦之下,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要和自家的小妻子相会去。
元槿如今正在明雅苑种花。
之前两个人曾经在明雅苑里撒过不少的种子。初时种子冒了芽后,两个人争执不下,都在猜测那是什么。后来长出了才知道,竟然是菊花。
菊花颜色金灿,在花圃中一大簇一大簇,十分惹眼也十分漂亮。
元槿心下欢喜,就遣了秋实去顾阁老家里,又讨了好几个品种的花种过来,种到花圃里。
她日日去看,日日过去亲手护理。只想着等到新的种子发芽开花,给她更多些欣喜。
蔺君泓知晓,元槿这是不能随意出门之后,寻了个乐趣聊以自慰,打发闲暇时光。
故而他未曾多说什么,由着她去。平日里闲着无事的时候,他就让人多寻些种子过来送给元槿。
看看现在这个时候,元槿应当还在明雅苑里。蔺君泓就也没多问,径直往那边去了。
谁知去到了明雅苑扑了个空。
蔺君泓这才发现自己对小妻子的了解还是不够多。忙遣了繁英四处去寻人。
繁英跑出去稍稍一问,就打探出来,原来王妃看着今日天气甚好,就去了明心苑来晾晒衣物。
——如今天气已经寒冷,平日里虽然晴日经常见,但是这样的大太阳倒是不多了。
今日晴空万里烈阳高照,正是适合翻出来冬衣好生晒一晒的恰当时候。等到过些日子再冷一些,那些厚皮衣裳就都可以上身了。
蔺君泓听闻,恍然大悟。
他暗笑小丫头果然是爱漂亮。如今大太阳刚一出来就想着过几日的穿着了。
端王爷想着自家小妻子的娇俏模样,满心里都是欢喜。
他脚下一转,就往明心苑去了。
元槿确实是在明心苑里晾晒衣物。不过,蔺君泓倒真是冤枉了她。
她并没有去晾晒自己的东西,反倒是把蔺君泓的厚衣裳尽数拿了出来,仔细晒晒。
今年到了冀都后新做的倒也罢了。搁到太阳底下好生摊开就可以了。她最在意的,是从京州,也就是当初的京城,带出来的那一箱。
蔺君泓为了将她的东西都带上,舍弃了他自己近乎所有的物品。最后剩下来的,不过这一箱而已。
之前因为天气尚热,里面搁着的又是冬衣,等闲也用不上,所以元槿没有多去管。
如今天气合适了,她也想了起来,就命人把箱子抬了来,又让秋实、樱桃和葡萄帮忙把衣裳一件件摊开晾好。
三个丫鬟迟疑着没有敢动手。
她们知道,王爷不喜欢除了王妃外的女子碰他的东西。
元槿无奈,就让孟妈妈和她一起,还有前些日子新招进府里的董妈妈一起将衣裳弄好。
因为人手不够,这事儿做起来颇有几分费力。待到全部拿出来后,三个人都累得额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樱桃在旁忍不住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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