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旁边沈淑瑜低声重复了句:“沈家谋算皇后娘娘?”
她猛地朝郡王妃看过来,声音有些哀戚的说道:“我即便倾心于邹公子,也绝没有如娘娘那般说的,谋求太多。姐姐,你说,沈家人里谋求太多的,会是哪一个?”
郡王妃先前根本没有去想元槿的那一句话。
毕竟元槿那时候在气头上,很有可能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而且……
而且沈家一直抓住邹元钦不放,想要结成姻亲关系,也算是“谋求太多”。
听闻沈淑瑜这样问,她才仔细想了想,而后心里打了个突。
莫不是定北王妃做了什么?
河阳郡王妃明白了沈淑瑜的意思,可是想到了之前元槿的态度后,她并未接着沈淑瑜的话说下去,反而说道:“这一桩事情闹了那么久,已然让娘娘心中生厌,又何须旁的人、旁的事?”
郡王妃生怕沈淑瑜再有什么打算而彻底惹恼了元槿,便道:“你莫要多想了。沈家给你寻个好的人家不难。何至于非要找邹公子?”
沈淑瑜听了,眸中划过一丝不甘。
她一直很羡慕国公府那位堂姑姑的境遇。
虽说沈家曾经进宫出了多位皇后,但她不羡慕。
像是堂姑姑那样,嫁了有权势的夫君,在府里说一不二,那才是真的好。
邹家的境况她是知道的。邹大将军妻子过世多年未曾再娶,府里只一个妾侍罢了。邹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虽没成亲,却连个通房也没有收。
邹家这样的家风,谁嫁过去,都只有得了好的。
沈淑瑜确实被邹元钦的风度和学识所折服。初初见到,便很惊叹。
不过,她真正开始“看中”这个少年,却是在听闻他是端王妃的双胞胎哥哥、邹大将军的嫡生子之后。
沈淑瑜在家中娇宠着长大,也是个极有气性的。
她见河阳郡王妃根本不曾真心帮她,就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亲亲切切的挽了郡王妃的胳膊,笑说着朝外行去。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郡王妃看她神色如常,暗松了口气,也就将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元槿到了外头的时候,看看天色正好,脚下一转,去了旁边的八角凉亭。
客人们陆续到来。自有宫人引路,往暖阁行去。
有和元槿相熟的,会多问一句娘娘的去处。
宫人们自是一一答了。
众人听闻元槿是在八角凉亭,又看元槿是独自一人,大都不敢过去打扰。只和她相熟的几个,相携着往这边行来。
元槿看到贺重珊和葛雨薇后,笑着邀了她们同坐。
葛雨薇落落大方,反倒是贺重珊,平日里那么大方的一个,如今倒是脸红红的,难得有些扭捏起来。
元槿看着好笑,明知道她是因了什么缘故,却还是问道:“贺姐姐这是怎么了?瞧着倒是脸上的胭脂涂得厚了些。”
她这句“胭脂涂得厚了”,让旁边的葛雨薇忍不住笑出了声。
葛雨薇看着贺重珊,轻嗤道:“疯婆子,如今你也知道害臊了?当初说我和穆效的时候,你可是勇猛的很。怎的如今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再提那些个大道理了?”
贺重珊本也不是扭捏的性子。
之前不过是看到元槿后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故而不禁脸红红。现在听了葛雨薇的话后,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当即一下子挨在葛雨薇旁边坐下了。
贺重珊斜睨着葛雨薇,哼笑道:“瘸子,莫要以为旁人不知,你那个蛮子就要去上战场了。但看你怎么担心他吧。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葛雨薇和她对仗多年了,怎会怕这一丁半点儿的火星子?
葛雨薇轻轻一笑,说道:“是是。我家的是个只会打仗的蛮人,比不得你家那个,书读得好,又性子和善。当真是羡煞旁人。”
贺重珊再怎么惯常里镇定,也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了葛雨薇这话,想要反驳,噎了半天后,终究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了。
葛雨薇倒是罢了。亲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而且,两家人都在想了法子加快婚事的进度。
可她不同。
高家人同意了,贺家正和对方依着礼数慢慢议着。葛雨薇一个“你家那个”让她不禁羞红了脸,讷讷不得言。
贺重珊平日里都是极其高冷的样子,虽和友人们在一起不端着了,好歹会放开了说笑,但她本就容颜清丽,自带着一股子高冷的气质。
现在看到这样个冰山美人儿羞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元槿和葛雨薇都觉得好笑。相视一眼,齐齐笑出了声。
许林雅迈入亭中的时候,首先听到的便是欢快笑声。
许林雅微笑着说道:“怎么了这是?有好事儿的话,说来我听听。”
“有好事。而且是大好事。”元槿笑着拿起了一个果子,随手一抛。
果子在空中划下了一个弧度,落到了许林雅手中。
许林雅轻轻咬了一口,就这么边走边嚼着坐到了女孩儿们旁边。
葛雨薇就将刚才贺重珊的百般表现添油加醋的说了。
元槿不时的在旁边插上几句话。
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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