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为何两人总是躲着学校、躲着家长,现在还要躲着司机呢?
揭文心情有些动怒过后的空虚,他今天早上刚和母亲又吵了一架,刚刚他还对程宁说着这件事情。近来他和母亲吵架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母亲呵斥他“学坏”让他火冒三丈,所谓的“学坏”的意思其实就是自己不能处处服从她的管教,这点揭文已经深有体会。
今天早上出门又是反复追问为什么要出去?跟谁?大有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就不让他出门的架势,然而揭文知道她就是个空架子,拿着钥匙和钱就直接夺门而出了。
揭文近来心情一直起伏很大,家庭对他的束缚让他满腹牢骚,学校的工作又让他提不起劲,唯一能和程宁安静的相处一会儿,却又时时刻刻蒙着陈良杰的阴影,他的心里一直积郁着各种莫名的怒气,多想冲着哪个无人的山顶一直喊个够,那样或许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出租车有明显的顿挫感,揭文看向窗外,车子已经在江边公园门口停下了,揭文拉着程宁下了车,从公园的正门口走进去,早上的公园有非常多锻炼的老人,一旁草地上有老人在抽陀螺,长长的鞭子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打在陀螺上发出“啪”地一响,有毽子飞到揭文的脚边,一个穿着运动衣的老人一边跑过来一边笑着对他们说抱歉。
还没到江边,已经感受到有湿润的江风拂上他们的脸颊,程宁额前的头发被吹的挡住了眼睛,被揭文轻轻的勾到耳后。两人慢慢走着,江面渐渐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江水混着泥土的颜色,不时卷着浪潮推向岸边,天气还较凉,江边还没有多少人在玩水,岸对面的山峰像是被拦腰切断似的露出黄褐色的岩石,山顶还带着郁郁葱葱的森林。揭文牵着程宁在岸堤的阶梯上坐下,看着静静奔流的江面。
揭文一个没忍住,问程宁最近陈良杰还来找她吗。
提到陈良杰,程宁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一时没有回答他。
揭文觉得她的面色里仿佛也带着对自己的失望,不禁也沉默了起来。虽大话说出去了要保护她,可半学期快过了,自己警告了陈良杰数次反而被他讽刺吃不到葡萄就不让别人吃。想到这里揭文的拳头不自觉的在膝盖上拢成拳,眼前的江水正用力的拍打着岸边。
“果然……还是没办法吗?”程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轻声说道。
揭文听她这样讲,立刻回答道:“当然有,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让他不纠缠你的。”
程宁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口气重重的压在了揭文的肩上。明知道她正因为陈良杰而难过,却还因为自己的无能主动不去提起这个话题,装作一切都好的模样,直到良心都看不下去的问出口,却又只能说些敷衍的不痛不痒的话语,这样的自己,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自己,揭文突然产生了深深的厌倦。
揭文突然感觉到有一滴冰凉的水滴滴在他额头上,他用手轻轻一擦,感觉又有新的一滴滴在他的发顶,他的左手抬起来遮住程宁的发顶,“下雨了,”他说。
程宁轻轻飞他一眼,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就知道你没带伞,”程宁说。
两人之间的氛围这才轻松了一些。程宁从挎包里拿出一把小伞,伞面是深蓝格子状,有一个伞骨脱落出来,程宁将它安好,撑起来打在两人中间。
揭文自然的接过伞,将两人笼罩在伞里。清明的雨十分温柔,能听到周围都笼罩在一片“沙沙”的声音之中,倾斜落下的雨丝落在揭文的裤子上,他想看看程宁的肩头有没有淋到雨,便朝她倾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变近了,他的脸颊擦过她的头发——这一念之间他伸出手搂住了程宁的肩膀。
程宁转过头来看他,她的眼珠很黑,像绣在衣领上的一颗小小的黑扣子,向下是她小巧圆润的鼻尖,和薄薄泛着粉红的嘴唇。两人之间距离近的能让揭文看见她脸颊上一颗小痣,程宁突然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转过头去,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揭文能感受到她头顶的温度,和自己肩膀上传来的属于她的重量。
程宁是属于我的。这一刻他才突然明白了这种感觉,才知道自己以前许下的要保护她的诺言是多么的苍白,她是与我的肩头完美融合的这个人,她有着属于她的重量,有来自于她发顶的清香,有她的头发毛茸茸的触感,这一切都是她,是我在这个时刻完完整整拥有的人。
雨丝密集了起来,地面渐渐的变得湿润,周围的人都急匆匆的行走着,没人注意到他们俩,在湿湿的地面上,这个唯一干涸的属于他们的小圆圈。
揭文俯身下来,吻住了程宁。
这是一个充满敬意的,同时又混着爱、占有与存在的吻。
空气中有雨水湿润的味道,程宁刚开始微微颤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他。她的右手轻轻抓住他的衣服,眼睛紧闭着。
揭文感觉有什么在他体内迸开,这是他的初吻,却又像熟练演练了好久一般,他不再满足于唇齿之间的依存,反而往更深处探去,他逼程宁与他交缠,她的唇是那样的柔软,整个人就像是在棉花的中心不断陷下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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